,这份喜悦与甜蜜确是发自内心,伪装不出来的。又听她说了几件事,都是方泓墨如何温柔体贴待她的,才终于相信了。
阮氏回头看了赵振羽一眼,两人都是笑容满面,连声说道:“好好,那就好。”
一番叙话,赵晗终于能毫无压力地开心地笑一回,只想留在二叔二婶这里直到回方家为止,不过今日并非寻常省亲,没法那么随意,老夫人在尚福园设了家宴,中午赵家众人还是要聚在那里用午饭。
家宴结束后,老夫人要休息了,各房便告辞回各处。
赵晗与赵采嫣走在赵振翼夫妇后面,赵采嫣忽然轻声对她道:“晗妹,我有话对你说。”
赵晗瞥她一眼,冷冷道:“讲吧。”
赵采嫣却不说话,只放缓了脚步。赵晗也只好跟着放慢脚步。直到前面赵振翼夫妇转过一个弯看不见了,赵采嫣挥手让自己的丫鬟都走远,又看看赵晗身后的几个丫鬟,示意她们也走远点。
赵晗不由凝眉,因为不知赵采嫣安的什么心,便只让妙竹心香走远些,仍然留下从露从霜在身边以防万一:“姐姐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妙竹心香知道从露从霜是赵晗娘家带过来的,一直贴身服侍着,亲疏到底有别,且二少夫人想要说的话,她们恐怕不听见更好,因此走得远远的,才站定了望着这边。
赵采嫣见她对自己戒心十足,忽然充满嘲讽意味地笑了起来:“晗妹,你只知防着我,可知道身边最亲近之人才是你最应该提防的?”
赵晗不明她意,盯着她瞧,等她继续说。
赵采嫣今天回来,本是想看赵晗被骂,没料到最后却是自己挨训,听完祖母教训,又被父亲训斥,母亲还不敢替自己出头争辩,弄得她现在满肚子的火气。全因为赵晗,她才会这么倒霉,她才不会让赵晗这么顺心顺意地过下去!
她掏出一条手帕,在自己下颌与脖颈交界处擦了几下,粉擦去后露出下面的疤痕,她扬起下颌,指着伤痕道:“你瞧见这疤痕没有?”
赵晗就像第一次注意到般,面露惊讶之色:“这是伤痕?我只以为姐姐这几天火气太大,发了痘疮呢。”
赵采嫣气得冷笑:“你就算没注意到我这伤,方泓墨手上的伤你不会看不见吧?”
赵晗弯弯嘴角:“自然看见了,泓墨那天被一只来路不明的野猫给抓了。”
赵采嫣咬牙,脸色都变了:“你难道看不出那伤不是猫爪抓的吗?你再看看我脖子上的伤疤,难道看不出是同一种伤痕吗,难道你就不曾察觉方泓墨瞒着你许多事吗?”
赵晗心道要不是那天晚上与泓墨坦诚谈开了此事,恐怕这个时候真的要多心的。至于现在嘛,既然赵采嫣送上门来了,岂有不狠狠打击之理。
她淡然笑道:“我相信他做任何事必然有他的缘由,而且啊,有些人必须要得些深刻的教训才能老实做人……哦,我是说有些分不清好歹的野猫。”
赵采嫣挑拨目的没有达成,反被羞辱了一番,气得脸都青了:“你别得意,你都不清楚方泓墨究竟是怎样的人就说相信他!你知道他平日里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又知道他时常去什么样儿的地方玩乐吗……”
赵晗很惊讶:“姐姐这么说,难道说你比我更清楚他是怎样的人?那不如姐姐告诉我,泓墨平日里都去什么样儿的地方玩乐?”
赵采嫣自知失言,顿了顿后道:“我是听泓砚说的,泓砚难道不比你更清楚他大哥么?他去的那些地方我都说不出口……”
赵晗没再理她,叫上妙竹心香就走了。
赵采嫣站在原地,盯着赵晗的背影冷冷哼了一声。
·
傍晚时分,方氏兄弟来接姐妹俩,表面一片和气。
方泓墨与上次回门时比,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微笑着说话,他生得又英俊,刻意讨好起人来,没有人不吃他这一套的,就连赵老夫人也被他几句恰到好处的恭维话给逗得笑起来,姐妹俩在一片祥和喜庆又带点依依不舍的气氛中告别了娘家人,各自上了马车。
·
马车上,赵晗望着方泓墨语带深意地说道:“我直到今日才深切体会到,你有多会逗女人开心。”
他唇角一勾:“你不喜欢?”
“那就要看你是逗谁开心了,今天这样我很喜欢。”赵晗微微一笑,“我家人总算对你有所改观,我也安心多了。”
方泓墨收起笑容,正经说道:“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像回门那日那样了,今日也算是补偿吧。”
赵晗含笑嗔道:“原来今日只是补偿,以后再没有下次了是吧?”
“是,以后只有逗你笑,对别人都没有下次了。”他眉梢微妙挑起,墨眸含笑望着她。
赵晗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了,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心里到底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