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风青阳忙接住瓶子,落在山头。打开瓶塞,看着夕儿从里面虚弱的摔倒出来,他忙接住她。
“青阳……”
夕儿迷蒙的看他,眼中瞬息万变,蓦地就泪如泉涌。
“青阳,青阳……”她哭道:“对不起,我坏事了,青阳,青阳……”
“没事。”风青阳将她搂到怀里,平静的说:“这不要紧,我们回家。”
夕儿一颤,哭得更厉害了,风青阳没再说话,抱着夕儿,目光扫了眼远空久姚他们离去的方向,眼底瞬间涌上一层犹如海啸的滔天凶意……
感受到这滔天凶意的虞期,回望向山头,已经看不清风青阳了,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某种气息。
这气息让虞期忽然间知晓了一个事实,他不能置信道:“风青阳……难道是他……”
“是谁?”久姚明白,虞期是猜出风青阳的真面目了。
只听虞期道:“魔帝蚩尤麾下八位长老之首,上古魔神——蜃。”
蜃!!
久姚吃惊的没能言语。
蚕女也惊讶的说:“居然是蜃……”
虞期道:“应该是了,刚刚那一瞬他散发出的气息,我曾在很久以前感受过一次。你们可知我师父是怎么死的,便是被蜃打散了精元,神力也救不回来。那时师父撑着最后一口气回到岷山,他身上残留的魔气,就与风青阳别无二致。”
蚕女再一思索,恍然喃喃:“风青阳曾变作我的模样,将你们都骗过了,我还有些不解为何连青女都看不破风青阳的幻化之处,如果是蜃的话,就可以解释了。蜃原本就是法力无边的上古魔神,且千变万化,以假乱真,至今还未有人知道蜃的真身是何种形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久姚不禁很是担心:“虞期,阿筝,风青阳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吧,他还这么厉害。”
虞期想了想,说:“他的目的毕竟是解封无赦,我们既然逃了,他也不会再追杀来,否则若是屡次与我们冲突,惊动闭关中的天帝,对他没好处。”
提到天帝,蚕女道:“我去一趟九霄天界吧,天帝虽在闭关,但无赦这事情不是儿戏,我想试试能不能见到天帝的面。”
虞期身为天仙,出入九霄天界的确不及从蚕女容易,他凝视妹妹从容坚定的眼,握住她的手说:“好不容易与阿筝重逢,却又要分头行动了,罢、罢,你早也不是当年跟在我身后的小丫头,去吧,哥哥等你的消息。”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怕你真要久等。”蚕女浅笑:“不过,哥哥和兄嫂新婚,总要先过几个月甜蜜日子,若我在旁边就煞风景了,离开也好。”
久姚没想到她忽然把话拐到这上头去了,一愣,脸上很快的涌起了红潮:“阿筝,你、你乱说什么!”
蚕女道:“兄嫂不必害羞,夫妻恩爱,人之常情,原本虞期哥哥也欠你一个花烛夜。”
“我……”
这兄妹俩都是一本正经的言戏她啊,久姚臊的连话都没得接了。
很快他们回到羽山,蚕女即刻与几人告别,去九霄天界。青女怕她百年没有消息,去了天界会引起误会,便决定陪着蚕女共去天界,让竹中仙先回九嶷山。
久姚告别了他们,站在山头挥挥手。司宵和虞期就立在她身后,静静望着她的背影在浅蓝色的远空里唯美的像是一树风姿轻摆的夜合花。
久姚送走了他们,回身朝虞期走来,却忽然间觉得脑海里那金衣女子闪现了下,她驻足,刚有所反应,就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去。
失去知觉的一刻,她听见虞期喊着“久久”,身体跌在了他的怀中。
好黑、好累、好沉重……
一阵阵难以形容的陌生感觉,在此后的很长时间里,都像是阴魂那般缠着久姚,一直不散。
她隐约知道自己是昏睡的,隐约知道她昏睡了很久,潜意识里也想要醒来,却不管怎么挣扎,都像是被困在深海里似的,永远游不到海面。
她从没有这样劳累过,灵魂像是离开了躯体,躯体像是沉重如铜钟。她在床上挣扎着、嗫嚅着、汗水汗湿了一条又一条毛巾,整个人也在迅速的消瘦和憔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醒过来了,竟看见床头的虞期无比惊喜的眼神,就仿佛她是从鬼门关回来的,让他感动的恨不得流出眼泪。
她动动唇:“虞期,我……”
“久久,你终于醒了。”他俯身将她抱起,把这让人心疼的瘦弱娇躯揽在怀里,“这是借法的后遗症,还好,总算是醒了。久久,答应我,以后不许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