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和机警让郁染染有些佩服,也有些挫败感。
竟然还套不出话了?
郁染染还想在问些什么,却猛地被男人堵住唇,娇躯被他死死的抱着,唇边是湿湿糯糯的舌吻,他的热情,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喘息的喊停,却被咬了一口,他的声音,在触及她香甜的唇时,变得喑哑迷离:“是,我就是喜欢聪明的。”
“所以呢,你觉得,你聪明么?”
男人低低的笑着,感受着她的美好,竟然有些不忍心松嘴了。
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挑起他的*,他从来不怀疑她对他的you惑力,或许,还是有点怨她,但是却早已下不了杀手。
……
心思濒临迷乱,郁染染觉得自己也有些魔障了,看见妖非离那妖邪的眸,她竟然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的眸。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躲一个男人的眸?
这个答案或许不唯一。
但是对于她,这是下意识的反应,可偏偏就是下意识的闪躲,却是最致命。
她怕他的视线注视。
怕接触那复杂也好,嗜血也罢,终归隐藏着炽热的视线。
“等魔塔开了,我就放你离开,不过,离开之前——你总要好好的满足我吧,开了荤的男人,伤不起,你该是知道的。”
她的身体狠狠的一颤,妖非离乐的她看敏感的颤动,含住她的耳垂,他沉重的呼吸便落在了她的耳边:“学院里也危险,势力庞杂,难免有本王护不到你的时候,去床上,我仔细的跟你说说。”
修长的指撩起红衣,那本是他的贴身衣物,此时却沾染着她的气息。
他喜欢这种水汝胶融,肌肤相亲的感觉,也喜欢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等会儿,谈论事情,这里就可以,这里情调好,不是麽?”
一手搭在妖非离的肩膀,郁染染无害的趴在他的身上,无辜的眼神就像是最单纯的孩子,然后她的游离的手,却在说明。
她是个当之无愧的妖精。
一手落在妖非离的肩膀,感受到手掌下炙热的心跳和体温,她笑道:“说吧,我听着呢。”
翕合的眸深邃的看不见底,妖非离不忍心阻止她主动的挑逗,微微靠在了床榻的边缘,便于她更好的对他下手……
“凌源学院,始于上古时期,虽然是驻守妖国的,但是其实……它服务于四国。”
“四国皇族皆有可能隐姓埋名进入凌源,只需要向凌源的长老导师们递交自己的私函,经过认可,就可以进入。”
“之所以凌源出来的本国人只能服务于妖国,是因为,凌源学院,只是一个分支,这个分支的人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个国家的水平。四个国家都有一个学院,都是分支,名字都叫做凌源学院。”
郁染染听得挑眉,左手抓住妖非离的左手,侧着身体靠在他的腿上:“既然每个国家的这个学院都是服务于自己的,那为什么要收纳四国皇族,这样四国皇族成员都可以随意挑选就学的地方,也太……”危险了吧。
“博采众长,不好么?”
“可是,你不觉得,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前来,又可以隐姓埋名,完全没有风险却可以了解妖国的国情、民俗、财力武力攻击值戒备防御能力,万一有异心的人潜入,就会有点像间谍了么?”
妖非离点头:“可不就是么,这个时候,你就派上用场了。”
“我?”郁染染扭着脑袋躲开妖非离的碰触:“靠,你想让我干什么?”
“染儿,妖国和南阳帝国可能要开战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上辈子不是责任心爆棚,自称爱好天下和平么?”
郁染染身子一僵,可是,自称爱好天下和平,替组织处置不法分子的她,最后还是死的凄惨。
上辈子做的事情她不后悔,因为那是代表正义代表民族。
可是,却不代表,这辈子,她还要这般的经世济民,以天下大事为己任。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法治一说。
只有实力,才是永恒不变的利器。
抬眸,她对上了他暗有所指的眸:“如果我这辈子,唯恐天下不乱呢?”
显然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妖非离搁在郁染染腰间的手,隔着薄薄的面料开始来回的摩擦了起来。
“别动,痒。”
腰间的肌肤娇嫩且敏感,他只不过是摸了几下,她浑身都有些苏了。
“进去了,做你自己,你惹祸也好,打架斗殴也罢,我给你善后。”
郁染染挑眉:“如果我杀人了呢?”
“记得,做的隐晦点。”
“……”
抱着妖非离的手臂,郁染染轻笑,低声喃喃道:“变性了还是药性还没有退,你这么护着我,我倒是有些心里发慌了。”
“不慌。”他揉了揉她的头:“你如果太弱了,被人单挑或者群殴,都会报复在我的身上,不护着你点,我怕自己遭罪。”
郁染染嘴角微微一抽,原来,这才是事实的真相。
“昨天刚恩爱缠绵,你两天就舍得放我离开?”
“……”
“是因为我走了,你还有万万千的少女可以宠爱?”
妖非离挑眉,一把擒住她乱动的手,不知她是生气还是不生气,问着让人心尖只跳的敏感话题,神态却是那么随意。
猛地翻动了一下身子,环绕着她翻滚入床榻之下,塌下很干净,几乎可以说是一尘不染,细腻柔滑的羊皮毛毯,包裹了她,也包裹了他。
带凉意的鼻翼贴着她的侧脸,他拥她入怀,两人之间,有着充足的间隙。
但是,却是亲密的让彼此都很舒服的距离。
“染儿,你是用什么身份问本王的这个问题?如果是伴侣,我可以接受你干涉我是否忠诚,如果是床伴,你没有这个资格。”妖非离语气淡淡,可是如果认真看,不难看出他以退为进,迂回逼问的意图。
眸光唰的一暗,郁染染扣在妖非离手腕上的手松了一分。
她,过界了。
可是……
“伴侣吧,床伴这个词,太难听。”
本来想退开的,但是看见妖非离那孤傲冷艳,明明想要一个答案却不知道迂回询问的傲娇,郁染染转身抱紧了妖非离的腰肢,挪了挪位置,她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困。”
妖非离蹙眉,他是容易醒夜的人,不太理解困倦的滋味。
“抱着你,特别容易睡着,跟块冰石头似的,抱着舒服。”
过冬天就太冷了,为了她的终身幸福,是不是冬天应该去找一个体暖的男人来暖暖被窝?
抬了抬睫毛,郁染染才发现困的发颤的滋味是什么,又饿又困,地宫出来不久就被男人拖进来各种爱爱。
她其实有拒绝的理由,拒绝的时间,拒绝的能力。
但是她还是妥协。
因为……
再难找到一个比他还契合她的身体了,这么多年,她睡眠都不深,在他身边却可以。
“你离开后,我晚上睡不着。”
用力的抱紧了他的腰,眼前浮现了熊熊的烈火,和那被火烧伤的肌肤,她颤抖着,他亦然。
眸中染上了猩红的色彩,妖非离努力保持镇定,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答案,可是又怕,这答案不是他愿意听到的。
“那天的火很大,我也被吓到了,我在想,要不要,跟你一起去了好了,可以把命赔给你。”
眼睁睁的看着妖非离的从她的腰间离开,空落落的感觉让她心底发凉,可是下一秒,他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脸颊,一下一下,轻飘飘的,没带多少力气。
描绘着她的骨骼,她的风骨,他暴露在空气的圆润肩头暴露出一个诱人的弧度,一拉被子,他把她罩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
床榻下,狭窄而又幽暗的空间,互相抱着,裹着被子,他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他的腿缠绕着她的,无比贴近的距离。
不暧昧,却温馨。
像是得了鼓励,郁染染继续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没有哭没有抖,没有失神没有受伤。但是我对你下手,却抖了,大概像是这样……”
缓缓的从被中伸出手,轻微的颤抖无法克制的情绪,不知所措,茫然无依,就是她的心底情绪。
鼻子一酸,想起前世她腥红的血泪滑落,他彻底断气的那一秒。
她心里一缩……几乎没办法呼吸。
前世她杀了他,内心是有负罪感的。
这种负罪感导致了她被人围攻为人威胁的时候,没有单枪匹马救出手下的一群人,而是选择了和敌人同归于尽。
大概,是不想活了吧。
没有他的世界,也太无趣了。
没有人整天板着个脸给她看,没有人整天对人的要求到了一个近乎苛刻的标准。
他有强迫症,穿衣永远不能超过三个色系,她每次身上多出了其他颜色的饰品,他都会上前,扒了个精光。
只是,她没有想到过他忍耐力会那么好,一年,无论you惑他几次,他永远是用含嘲带笑的眸子扫过她,眼底的不屑和冷傲,几乎要刺破她的伪装。
互相试探,却有势均力敌,终于有一天,他疯狂的向她求欢索爱,她认为机会来了,费尽心机的下了手。
却没想到葬送了他,也让自己再度陷入行尸走肉的境地。
“恩。”按住她不断颤抖的手,他的拇指捏住她的掌心:“喘气。”
“喘不过来。”她吸了吸鼻子,有些难受的看着他,水灵灵的眸子带着亮色,清澈,透亮。
弄得他心里烦躁,恨不得压着她就狠狠宠爱个无数回。
“委屈~”
妖非离身体一僵,到嘴边的话立刻收住,叹息,他最开始最讨厌的是哭哭啼啼的人,和装哭哭啼啼的女人。
这两样,她都没有。
可是,每到他要发怒前,她总能装出可怜的要死的样子。
“该发怒的人,不该是我么?你委屈什么?”
“这个叫先下手为强,我认错了,你就不可以……不可以凶我。”郁染染抽噎了下,鼻尖酸酸的,她就是重来没有被人在意过。
她就是护短,她完不成目标,她动了情。就算是她能够侥幸不死,她手下几百号人,全都会因为她对一个男人心软了而死无葬身之地。
她如果没有了组织的庇佑,她废了的那个联姻家族的人必然会派出最顶尖的杀手猎杀她。所以,只要一丝丝的犹豫,就是一环接一环的死结。
她解不开这个死局,所以,当初,她又怎么可能对一个没有对她表示出一丝爱意的男人手下留情?
“我凶你?”
看见委屈的要死的郁染染,妖非离几乎要被逗笑,阴沉的脸色刷的染上笑意,如玉树琼花惊鸿一瞥,让郁染染隐忍的眼泪珠子一没忍住,就滑了下来。
眼泪一滑,郁染染就愣住了,她没有想哭,是眼泪自己滑下来的,真的。
她就是想他心软,就想趁着现在柔情蜜意的时候先认个错,她要是知道他以前是喜欢她的,她怎么可能狠心?
“你以前凶了我九九八十一次。”
“你还真记了?”幽暗的眸中划过莫名的情绪,妖非离狭长的眼线拉长到了一个慵懒的弧度,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让人难懂他的情绪。
郁染染魅色的眸眨啊眨,终于把眼底的雾气散干:“话题岔远了,我们还是回去说说去凌源学院要注意什么吧。”
“休想。”
环在郁染染腰肢上的手缓慢的收紧,妖非离身子猛然一翻,炙热的手在她细腻惹火的身上抚摸着,郁染染有些羞恼的看了他一眼,立马喊停。
“停?停不下来了。”
“别来了,等你身体好一点,你这伤口在心肺处,万一处理不好会留后遗症。”小心的推开妖非离覆盖着她的胸襟。
她终于想起来在地下暗道里触摸到他的心口处,会有厚实的感觉,她当时的力道还不小,所以他那时候……
“在暗道里,你的胸腔……”
“恩,被你猛烈一击,差不多是个废人了。”
“……”噗哈哈哈,妖非离有幽默感这种东西了?
她当然知道他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说他受伤了的心理,只是她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对自己,挺狠的。
有时候,他的狠,让她心疼。
那狠辣,那强势霸道的入侵,一丝一寸的就要往她的软肋砸,本来软肋是快难啃的硬骨头,但是这个男人总是出其不意的围剿她,让她分寸尽失,方圆之内,溃不成军。
“你可以说的,弄伤了你,我不是故意的。”有些抱歉,郁染染抬眸看着他。
他没有回答的她的问题,他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有时候,他比她还要了解她的情绪。
因为关注,所以她每一个表情没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他都看在眼底。
叹了口气,郁染染眼皮子跳动了几下:“有时候,你憋着不说,我怎么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别跟我说别人默契别人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生来默契的人,你不给我理解你的时间,我不可能立马成为你肚子里的蛔虫。”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说法有些直白了:“这只是我的想法,或许,你根本就不在意我能不能理解你,能不能懂你的心思,但是非离,想让一个女人彻底的对你死心塌地,特别是像我这样的女人,不能用冷暴力。”
妖非离被郁染染冷暴力两个字噎死,如刀锋般凌厉的眸扫过她,心里有些闷闷的:“本王有冷暴力?”
“你现在就是。”
眼神猛地阴沉下来,妖非离抿唇,她不说,他完全不觉得。
“喏,你看看,怪不得有人说男人长得越俊脾气越差,你那冻死人的眼……”
郁染染正在说,妖非离狠狠的吻上了她。
“不用冷暴力,用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