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用不了几天,女儿外孙就要被问斩,定远候心里不好受,人也跟着病了。
六皇子来到定远候床前的时候,定远候挣扎着坐起来,“老臣参见相王殿下。”
六皇子道:“免礼。”
然而接下来要说的话,又让六皇子在面对眼前须发皆白,一病不起的老人时,犹豫起来。
现在的定远候,早已不复当年威望,皇帝早已不把他放在眼里。
“丽妃,自尽了。”六皇子狠下心来告知定远候。
定远候脑中轰然一下,那一刻痴痴愣愣地,半晌才呜呜咽咽的哭出来,“我的丽儿……”
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爹!”定远候的两个儿子都围了过来。
定远候老泪纵横,挣扎着要下床,“我要去见皇上,我要去见皇上,我要杀了那奸妃。”
定远候的两个儿子,赶紧把定远候给扶住了,这两个儿子,老大在朝中任职,老二,就是单清凌的父亲,两个人,一个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对妹妹母子的事听耳不闻,根本不希望定远候去找皇帝兴师问罪,一个根本就是混怅无赖,诸事不管。
不过两人都有个共同的心思,不能为了丽妃母子,把自家搭进去。定远候几次要去天牢探望丽妃母子,都被这哥俩拦住了,此时,他们又把定远候给拽住了。
定远候怒吼,“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滚开,你们不出头,也别拦着你爹出头!我要去救我的孙儿孙女……”
六皇子拉住了他,“大人,且不可鲁莽。”
而此时陈贵妃也没闲着,六皇子亲眼目睹了她收拾丽妃母子的事,如果告到皇帝那里,皇帝定会治她的罪。
她得赶在他们进宫之前,先下手为强才是。
陈贵妃匆匆来到了皇宫里一处地形隐蔽的院落,这里,便是那方士住的地方。
陈贵妃看看四下无人,便推开了那院落的门,闪身进去后便又立刻将房门关紧。屋里隐隐传来女孩儿的哭声,那是紫阳公主。
陈贵妃看到那方士正将一块破布塞进紫阳的嘴里,一脸恼火地说:“小丫头,哭个不停,哭的人烦的慌。”
方士见陈贵妃走进来,便堆出一脸笑,“参见贵妃娘娘。”
陈贵妃沉声道:“快帮本宫想想办法,本宫不能等着六皇子去告本宫的状,本宫必须先发制人!”
方士道:“要先发制人还不好说?娘娘只管去找皇上就好了啊。”
陈贵妃一愣,“他若是反告本宫一状怎么办!”
六皇子可不比十皇子软柿子好捏,六皇子看起来不温不火,但却是个有主意的。
还有他那母亲,陈妃,也比丽妃难对付的多。
“娘娘怀的龙子,可是护佑大顺万代千秋的福星,娘娘忘了吗?”
方士提醒。
陈贵妃如梦方醒,“本宫这就去。”
陈贵妃走了,那方士又转头向着紫阳公主,她此刻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小脸上都是泪花,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哭都哭不出声音来。
方士瞅着这张稚嫩的小脸,一脸奸邪,这小丫头就是小了点儿,不过采阴补阳也够了。
紫阳公主浑然不知方士此时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好害怕,好想快点儿有人来救她,救救母妃,救救哥哥。
方士眼神奸邪地走向小紫阳,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还真是嫩,这样嫩的身体,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但是眼下,他还不能做采阴补阳的事,那须在满月之日,效果方能大好。
白芷跟着六皇子匆匆进了陈妃寝宫,陈妃正在诵经打坐,六皇子等不及母亲诵经完毕,便匆匆闯进了陈妃寝宫内的佛堂。
“母妃!”
听到儿子的声音,陈妃一喜,可是立即又恼怒起来,她起身,怒指六皇子,“你这个逆子,你这样擅离职守,是想你父皇治你的罪吗?还有她!”
陈妃手指白芷,“你竟然把她带进宫来了,你是想气死母妃吗?”
六皇子跪在陈妃面前,“母妃,儿臣是担心十皇弟才私自回来。您可知,丽妃已经自尽了,小公主被方士带走,陈贵妃坏事做绝,简直罪不容恕。”
六皇子把陈贵妃如何逼死丽妃,又让那方士带走紫阳公主,命人砍掉十皇子手臂的事简单一说,陈妃便气的浑身哆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