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容面色一红,道:“我却是比不过二哥的,也没其他优点了,只有记忆比起其他人好了。”
宴安挑眉:“哪里只有这么一个优点?崔六姑娘生得天香国色,容姿皆是上等,而且性子又好,这样的姑娘,这世上也只有你这么一位了。”
他笑得桃花眼眯起来,眼角眉梢皆是风流闲适的味道,可是神色却是极为诚恳认真。
“我是打心眼里觉得,崔六姑娘,是京城里姑娘中最好的一个了。”
崔容愣愣的看着他,然后脸腾的就红了,从脸颊迅速蔓延到了整张脸。
“谢谢。”她细如蚊讷的道谢,垂着头,有些不自在。
低垂的头,乌发间隐隐露出的一双耳朵红得吓人,宛若天边红霞的粉色,极艳极姝的色彩,像是三月桃枝上的粉嫩桃花,明珠生晕,清丽动人。
宴安原本只是很纯粹的表达心里的称赞,绝无它意,不过看着崔容脸上升起的红晕,他后知后觉的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像是有什么在他的心头轻轻的挠了一下,痒痒的,让他觉得双颊发烫。
他刚才说的话,好像有些孟浪了……
“啪嗒!”
崔垣虎着脸将茶杯放到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宴安:“晏世子,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竟然连长平都不叫了。
宴安站起身来,道:“崔伯父说的是,崔六姑娘身体不适,早些歇息才好,对了……”
说着,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绿色小圆盒出来,走到崔容身边,将东西递了过去,笑道:“也不知道你们小姑娘们喜欢些什么,这是白芝雪肌膏,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
崔容疑惑:“见面礼?”
“对啊,哪有做长辈的见了人不给见面礼的?我这见面礼虽然迟了些,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崔容摇头:“我才不会嫌弃的,还有,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哪是我的长辈?”
宴安如今也才十六,只大了崔容四岁罢了。
崔垣看他们二人又聊起来了,总觉得这节奏不对啊,他不会是引狼入室了吧?宴长平这小子,不会对自家容姐儿生了什么心思吧?
崔垣心里不得劲,宴安却是从心而为,也没有旁的心思,他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很惹人疼而已,让他忍不住想对她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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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崔垣与宴安离开,崔李氏走过来,看着崔容手里的玉盒。
那盒子是用绿翡翠雕刻的,小孩巴掌大小,绿叶缠枝纹路,水头莹润,搁在崔容手里就像是一团莹莹的绿水,十分的精致。端看这雕工,不像是用来装膏药的,倒是更像一个供人把玩的小物件。
“你与长平很熟?”崔李氏问。
崔容眨了眨眼,想了想道:“也不是很熟吧,我和晏世子才见过两面了。不过,晏世子说他和二哥是好友,他也把我当亲妹妹看。晏世子,可真是一个好人啊。”
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对她都这么温柔。
宴长平是个好人吗?
崔李氏想了想,有些疑惑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宴长平和自家姑娘口中那个宴长平是一个人吗?
宴长平生在将门之家,别看他生得风流细腻,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却是少年将军,铁血手段,这京城里的姑娘,虽然很多歆慕于他,却是很少有姑娘接近他。这也是因为,他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接近他的姑娘,最后都会被他那张嘴骂哭,一点也不客气的。
说起来,自家容容,还是唯二得以接近他而不被他嘲讽的姑娘了。
“他给我这白芝雪肌膏干嘛?”
崔容将翡翠盒子打开,里边是白色细腻的脂膏,一股清香萦绕鼻尖,说不出的好闻。
崔李氏回过神,目光微微闪烁,她道:“这白芝雪肌膏是宫廷御药,抹了这香膏,能让皮肤更加细腻白嫩,可是宫里的贵人们最爱的东西了。不过因为取用珍贵无比的白灵芝,这东西,也只有皇后以及几个受宠的皇妃有了。”
崔李氏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抚过,怜惜道:“这东西,平日你抹在手上,我想,很快你手上的茧子就能去掉了。”
“你父亲还想着向皇上讨要两盒来给你,没想到,长平倒是先送来了,你可要好好谢过人家。”
崔容将盒子紧紧的握在手里,点头道:“我知道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