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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珠睡了一个好觉之后被碧桃唤醒,她醒的时候发现太子已经不见了,他睡过的枕头被子还那样堆在地上。若是叫旁人知道新婚之夜她把太子赶到地上睡觉可了不得了,于是赶忙叫了碧桃收拾东西。东西拾掇好了,她才开始叫碧桃准备早膳。陈东珠住的这间暖阁叫明珠阁,早上在园子里逛时,她看见阁上匾额是太子李荇亲自题写。此阁以她而命名,明珠阁亦暗含掌中明珠之意,表明陈东珠是李荇心尖子上的宝贝。一想到太子此番闹了个如此大的乌龙,她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早膳时,一水的赏赐从椒房殿里赐了下来,皇后娘娘赏了陈东珠数不尽的珍宝,这个珍贵的锦,那个珍贵的缎,这个金贵的如意,那个金贵的珐琅之类的,把她看的眼花缭乱的。碧桃一边把那些宝贝收起来,一边喜滋滋的道:“小姐,想不到皇后娘娘这么喜欢您呐?”
“呵,喜不喜欢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敢肯定,李荇一定是被骂惨了。”这样一来,和离的计划也是完蛋了,陈东珠叹口气。她虽然不是什么心思缜密之人,但皇后娘娘这怀柔政策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她已经猜出李荇这一大早上定是去她的椒房殿里闹了一通,不管各中关节如何,帝后是没有准了李荇的和离之请的,同时又觉得太子如此顽劣,陈东珠定是在他身上吃了不少亏,于是因着陈大将军的面子,皇后娘娘少不了好好的安慰她一番。
陈东珠并没有料中太子的伤势,她也不敢相信皇帝竟对这个珍贵的老来子如此下的去手,屁股是狠狠地揍开了花。廷杖之邢是对人的残忍折磨,李荇经过一番酷刑早已身心俱疲,途径明珠阁的时候,虽心有不甘却也是没有力气再同陈东珠争执什么了,于是默默的从她门前经过。
绡儿可是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的主子,一双机灵的眼睛观察着屋外头的一举一动,将太子受刑之事一字不差的告诉太子妃董桥。
入夜后,李荇因为屁股上的伤势而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火一样难受。他正要爬起来喝水,却听到耳边传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扭身一看却是前些日子里被他冷落了的太子妃,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李荇正要发作,却听太子妃啜泣道:“可怎生伤的这样严重,叫臣妾如何是好啊!”
董桥一边抹眼泪,一边娇娇弱弱的哭到:“殿下,这廷杖打在你身,痛在臣妾心中啊。”
李荇沉默,不知太子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跟她非亲非故的,她干嘛心疼他。他正想看看董桥接下来要干什么,却见她抬手摸上他的裤腰,就要解他的腰带。李荇大惊失色:“放肆。”
董桥听到怒叱,猛地一抖,整个人顺从的跪伏在地上:“臣妾不敢造次,臣妾只是想给殿下的伤口上药。”说罢董桥拿出一只瓷瓶来:“这是臣妾从太医院的章太医那拿来的药,不仅可以镇痛消炎,还可以去腐生肌,能够让殿下早日康复。”
“拿来吧。”李荇跟董桥招了招手,见她把药瓶递给了自己,就叫她去屏风后头躲着,不许偷看他上药。董桥知道李荇是害臊,乖乖的躲到屏风后头去。李荇伤在屁股上,他自己给自己上药着实不便,一不小心还能按着伤口,疼的直抽气。董桥听着外面的动静,犹豫着开口:“殿下,不如叫臣妾帮您上药吧。”她等了许久,不见李荇回答,知道那位是在生闷气呢,于是温声劝解道:“殿下,你我本是夫妻,何必拘泥于小节。”
李荇又沉默了一阵,最后憋了半天,哼哧道:“你来吧。”
屏风后头的董桥嘴角上不自觉的噙了一抹笑,等走出去的时候,又立刻换上那一副“你疼,我恨不得比你更疼”的悲戚模样。她的这个表情叫李荇很是受用,他在陈东珠那受挫的男人自尊全在董桥的身上找回来了。
董桥把药膏涂在手指尖上,轻轻的在李荇的屁股上打圈圈,轻柔的涂在他的伤口上,一边涂还一边问他痛不痛。董桥的动作很轻柔,李荇非但不觉得疼,反而觉得就跟挠痒痒似的,再加上这药效果非常,药膏一丝丝沁凉的滋润着他的肌肤,叫他觉得舒坦极了。李荇一边享受着美人的服侍,一边在心里感慨,这太子妃如此温柔贤淑,简直是甩了陈东珠这个悍妇十八条街了。娶妻应娶如此贤良淑德之女子,李荇不禁侧着头好好地打量起董桥来,忽然觉得此时此刻她看上去怎么就那么美呢,他之前是瞎了眼吗,怎么竟冷落了如此的妙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