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叶婷婷心里简直是一把鼻涕一把辛酸泪。
农历十一月二十七日,吉神宜趋:天恩、五富、不将、益後,宜嫁娶。
微风轻拂,弯月高挂。
婚礼一切就中国式操办,花烛红妆,凤冠霞帔。
上头时,林洛希在耳边轻吟着那句耳熟能详的诗句: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不知不觉,天亮了。
叶平安最先听到的是外边震天的炮仗声,紧接着,一阵阵欢笑嬉闹声从楼下蔓延上来,愈来愈近,她的心也随着那些欢闹声提了起来。
门开了,他在众人的簇拥下,捧着火红娇艳的玫瑰花,面带微笑,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不知是谁拉开了礼花,嘭地一声,漫天花絮纷纷而落,他屈膝,随着花絮落地而跪,叶平安的眼泪也在这一刻落了下来。
他仰着头看着她,抬手拭去了她眼角边的泪水,轻声道,“不哭,这么好看,哭了就不美了。”
她啜泣了下,“你嫌弃了吗?”
他勾唇,“没有,录像呢,我怕你以后怨我。”
周围的人听了哄堂大笑,叶平安也破涕而笑,不知谁开始起哄,呼声一浪盖一浪,叶平安一张脸红得娇艳欲滴,大眼扑闪扑闪地盯着他,勾魂儿似的,他吞了吞口水,直起身子,倾身与她缠绵厮磨。
头一回,叶平安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推开他。
先头虽说只邀请亲近的人过来,然而到场的宾客也是不在小数,热闹非凡,坐在主位的沈老爷子更是容光焕发,脸上喜气洋洋。
沈见庭揽着叶平安的腰一桌一桌地敬酒,作为今日的新郎官,他来者不拒,到了发小那一桌时更是被连灌了三杯白酒,脸上已经有些许醉意。
叶平安担心他受不住,走开时劝他不要喝太猛,量力而行,他却揉了揉她的脑袋,喝过酒的声音有些许沙哑,眼睛里却一片清亮,“没事儿,老婆,我今儿个高兴。”
叶平安也高兴,可还是劝道,“可也不能这么喝。”
“我有度的,还要照顾你呢,别担心。”
他在她脸上偷了个香,被一旁的程二看到,程二又吆喝着他再来一杯,他摆了摆手,揽着叶平安走开,流里流气道,“我老婆看着呢,可不能再喝了。”
其他人‘切’了一声,直骂他没骨气。
虽然沈见庭一直顾着她的身子,然而一整天下来她还是累得腰都挺不直,退了妆容后便躺倒在床上。
如今胎儿已是九周多,撩起衣服还是能看出腹部的变化,沈见庭躺下后,宽厚的大掌贴在上方,温热一片,“今天这么累,有没有不舒服?”
她闭着眼摇了摇头,连话都懒得说了。
前几日妊娠反应很严重,不知是不是体谅她可能会辛苦点,孩子今日居然没怎么折腾她,乖得可以。
屋里静谧一片,良久,在叶平安快进入梦乡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叹,然后,是他的低喃。
“哎…*一刻值千金,就这么被浪费了……”
叶平安睁开眼,转身,见今日喝了许多酒的人如今居然特清醒,支着脑袋看着她,精神劲特别好,好得她心里发憷。
“所以…你想干嘛?”她缓缓道。
看她一脸恐惧,他哼笑一声,大掌在她腹部上游动,声音低沉,“…你说呢。”
叶平安脸一红,抓住了那只作怪的大手,“医、医生说现在不能……”
他一脸泄气,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我有点睡不着。”
“你都没闭眼。”
“闭不上,我们说会话吧。”
“可是…我很困了。”
“那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几分钟后——
“安安……”
“嗯?”
“我今天很开心。”
“嗯。”
几分钟后——
“老婆……”
“……嗯。”
“你还没睡啊。”
“……”
*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夜深人静,月朗风清,今晚,注定是沈老九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