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蒋昭媛,你现在先不要太激动,平静一下,你这样激动对你自己对腹中的孩子都没好处。张太医一会儿就到,他一定会保住你腹中的孩子的。”陶皇后进来后柔声劝道,并让在外间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把内室略微的收拾了一下,好让建安帝有个可以坐下的地方。
寿满伺候着建安帝坐下之后又吩咐宫婢们把窗户开道缝,走走这房间中的血腥之气,面得这气味熏到建安帝。
蒋如黛字听到陶皇后开口后情绪明显的不那么激动了,可她手中的茶杯却没有放下,依旧警惕的看着那个想要给她把脉的太医院学徒,就怕一不注意就让他把了脉去。
“还愣着干什么呢,赶紧给蒋昭媛看看啊。”建安帝的话刚落,外面就有宫女禀报张太医到了。
听到宫女的话,陶皇后跟蒋如黛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到原处,而蒋如黛自出事之后就一直都绷着的那根弦儿也彻底松了下来,再加上小腹实在是疼的厉害,一番眼晕了过去。
蒋如黛这一晕,殿中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张太医进来后先跟建安帝与陶皇后行了一礼,然后才去看晕在床上的蒋如黛。就在张太医把手搭上蒋如黛腕间的时候,门外伺候的宫女又走了进来,禀报说何太医也到了。
陶皇后原本想打发了何太医回去的,可建安帝先一步发了话,让何太医在一旁候着。陶皇后落下去的心又被狠狠的提了起来,不安的握紧了藏在袖子中的手,而刚要给蒋如黛诊治的张太医的动作也有一瞬间的停顿,额头上有丝丝冷汗冒出。
“禀圣上,蒋昭媛这一胎恐怕……”张太医给蒋如黛诊完脉之后偷偷看了陶皇后一眼,然后才跟建安帝禀报。“若是可以的话臣想看一看那碗安胎药。”
“查,给朕好好的查,看看到底是谁要加害龙嗣!”建安帝倒不是有多心疼蒋如黛,而是因为宫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传出好消息,这老来子可不是得了建安帝所有的关注。
“何太医,你也去看上一看,一人计短,你总是比张太医多了些阅历。”建安帝转头看了眼在他身边的何太医,有些疲惫的说道。
陶皇后心中咯噔一下,最不想看到的情况发生了,看来这蒋如黛还有张太医都不能留了。
何太医领命之后走到蒋如黛的床边坐下,有小宫女把蒋如黛的手腕又露了出来,盖上了一层锦帕。何太医抬手搭脉,微微眯了下眸子,仔细的为蒋如黛把着脉。
“圣上,如张太医所言,蒋昭媛的胎确实已经保不住了,现下只能给蒋昭媛配一副药,把腹中遗留的胎衣滑出。幸好这胎儿还不足两月,只要伺候的好,等蒋昭媛的身体恢复了还是能为圣上诞下龙嗣的。”何太医收回手,站在建安帝跟陶皇后三步远的地方回禀道。
建安帝一听何太医这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几个月的身孕?”
宫中的妃嫔们都知道蒋如黛是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可太医院中不职管此事的太医却只是知道蒋如黛怀有身孕,具体是几个月却不是很清楚。
“从脉象上来看,蒋昭媛还有一个多月的身孕,现在月份小,对蒋昭媛的伤害也少些,只要好好……”
“混账!”还没等何太医把话说完,建安帝就把刚收拾好的桌子一脚踹翻,一双虎目死死的盯着在床上昏迷的蒋如黛,还有一旁双腿有些抖动的张太医。
“好,真是好,这都骗到朕的头上来了。你!前段日子是你给这个贱人诊的脉,那时你怎么说的,你说这个贱人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那多出来的一个月是从哪来的,啊!”建安帝走上前去一脚把张太医踢倒。
建安帝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张太医身为一个只懂医术的平常人,哪能受得住建安帝这一脚,当下就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圣上赎罪,臣,臣学术不精,许是,许是探错了。”张太医刚想跟陶皇后求饶,可当他抬头看到陶皇后眼中的狠戾时,立刻改了口,求起建安帝来。
“探错了?一次错,次次都错吗?朕还没老糊涂,一个多月的身孕,朕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召那个贱人侍寝了,这一个多月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建安帝虽说是帝王,但也是个男人,哪个男人能忍得了头上那顶帽子是绿颜色的。气愤之下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把这话就说了出来。
这话一出,内室中的宫女太监们脸色全都变成了一片死灰,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他们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原本以为能从别的宫中调来德庆殿时间美得冒泡的差事,谁曾想美差还没享受几天就要去下面伺候人了。
“圣上。”陶皇后好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走到建安帝的身边轻轻给他顺着气。
“把这个贱人用冷水泼醒,还有德庆殿的宫婢跟太监,全都抓起来好好的审,他们主子做出这等事,朕还就不信了,能没有一个不知道的。还有这个张太医,也拉下去一同审。”建安帝连药都不让开了,就别说刚小产的人能不能碰凉水了。
“圣上,还是先喂药吧,胎衣还在蒋昭媛的腹中,若是不及时滑出,恐有性命危险。”何太医在一旁适时的插了一句话,到不是帮着蒋如黛,而是这件事牵连到了太医院,他作为太医院的院首,出了个联合宫妃欺骗建安帝的张太医,怎么也得把这事给掰扯明白了。
建安帝这时候已经过了那个最气愤的时候,理智也回笼了一些,看了眼依旧在昏迷中的蒋如黛,挥了挥手示意何太医去办这件事。
就在建安帝示意何太医去办事的时候,陶皇后又狠狠的瞪了眼跪在地上的张太医,在左手宽大衣袖的遮掩下右手做了个“杀”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