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江河和廖清来到了谷也街唯一的一家咖啡馆。
这边属于老城区,几乎所有的建筑都上了年纪,屋里上陈旧斑驳的青苔和被粉刷一新的白墙相互映耀,如同垂暮的美人抹了过多的胭脂一样,显得有几分可笑。
两人还没坐下,服务生便迎了上来,“两位想喝点什么,我们这儿新推出的情侣套餐很优惠。”
“来一杯白开水。”江河道,转过去问廖清,“你要喝什么?”
“柠檬水,谢谢。”廖清回答,兀自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服务生有些不悦,但还是微笑道,“好的,两位请稍等。”
江河在廖清的对面坐下,开门见山道,“你和阿沅是什么关系?”
廖清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江河有些烦躁,但还是耐了性子,“请说。”
廖清斟酌些词句,“请问闻先生,你找到闻沅了吗?”
江河听着她这样试探的问法,冷笑了一声,“阿沅不是被你拐跑了吗?”
廖清怔了怔,“那就是都知道了?”
江河往后靠在椅子上,“我们知道什么,那就要看廖小姐告诉我们什么了……阿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为什么她会和你在一起……谢这些事情,你不是更清楚吗?”
廖清忽略他暗藏敌意的话语,继续问道,“那么盛译嘉,应该也是知道的了?”
“师兄……是盛译嘉告诉我的。”
廖清轻叹了一声,微微出神,“原来他也知道了啊。盛译嘉果然就是盛译嘉啊。”那个人,还是那么认真地对待着闻沅,闻沅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江河彻底失去耐心,“廖小姐,请问你的问题都问完了吗?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廖清像是松了口气,“阿沅一直害怕你们知道了会难过,让我瞒着。现在总算是不用了。闻先生,我可以回答你,我和阿沅的关系,就是两个手足无措的人相依为命而已。”
“相依为命。”江河重复了这次词语,似乎在嘴边玩味了一会,继续道,“廖小姐,请你有话直说。”
廖清望向窗外,窗外的人来来往往的,或许不曾有人注意过这里坐着两个谈话的男女。他们是什么关系,情侣还是陌生人,甚至是亲人?没有人关心,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忙碌。
廖清收回目光,注视着江河,缓声道:“这个要从我的姑姑廖知文病重开始说起。”
在廖清的眼里,姑姑廖知文是个很奇怪的人。
她独居一座小庭院,从不主动跟家族的人联系,就连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从不人情来往,但偏偏无论是廖清的父母,还是其他的族人,都对她尊敬有加,但那种尊敬又似乎掺加了一些东西,人们提起她来,总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廖清自青春期就开始叛逆,自然不会与她有任何联系,一直到她某天突然病重。
当时廖清刚刚被劝退,父母的婚姻也终于走到了尽头,在财产分配上他们毫无异议,但对于这个女儿,却是十分头疼。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但最后谁都表示了赞同,廖清被当成拖油瓶的扔到了廖知文的小院子里,名曰“照顾”病重的姑姑。
廖清自然是一脸的不情愿,但如果不去,她便没有生活费,与其去投奔那些不靠谱的男朋友,还不如去看着一个老婆子,反正估计也就是煮上几顿饭的事。
廖清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道,“我当时第一次见到她,被吓了一跳。她比我想象得要年轻很多很多,真的,王淑芳,哦,就是我妈告诉我她已经50岁了,但她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不过是真的病得很重,脸色白得吓人,说一句话就要喘很久,坐都坐不起来。”
江河皱了皱眉,用指节扣了扣桌面,“五十多岁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岁?”
廖清道,“是的,后来我去问了王……我妈,我妈说她从嫁进廖家以来,看到的姑姑,都是一个模样,从没有变老过,所以每次看到她时,都觉得心里发毛。”
但少女的廖清并不这么觉得。相反的是,她饶有兴趣地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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