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轻轻推了推太子,太子还是圈着她不动。
纪青盈又不敢太过用力推他,只好在片刻之后咬牙道:“殿下,要不然,臣妾陪您躺一躺?”
太子立刻放了手:“也可。”
纪青盈这次差点就当着他的面翻白眼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自己绝对不能被敌人的假动作迷惑,太子现在看着蔫蔫的好像电量不足,但要是自己真的言行不妥,那是妥妥的会被秋后算账。利害权衡之下,那还不如好人做到底,就当哄一哄大型病患儿童好了。
然而,她真的陪着太子躺下就后悔了,哪里有这么大只的病患儿童!
两个人站在地上的时候,太子搂着她还只是将头埋在她肩上,要是做个侧面剪影,大约还有些浪漫气息。而现在躺下盖了被子,这位清华高贵芝兰玉树的太子殿下居然像只八爪鱼一样,将她整个人都牢牢扣在怀里抱着,然后就迅速地睡着了。
这个速度姿势与力度,都让纪青盈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有品级的抱枕。
但是这次她再怎么轻轻转动身体,再试图惊醒太子已经没用了。纪青盈无论是扭动转动侧身翻身,太子都有办法在完全不醒来的情况下仍旧抱着她。
最终纪青盈也在困倦中放弃了抵抗,倚在太子怀里昏昏睡去,而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太子你属猪笼草的吗!
同样是睡在重华殿,这一个晚上纪青盈居然睡得十分安稳。
而转日一早她醒来时,八爪鱼殿下终于松了手,不只恢复了惯常的冷峻严肃,眉梢眼角的冷冽杀气还有过之。只不过这脾气并不是向着她,而是向着进来禀告事情的中官大发脾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这也是你们能做主张的吗!”
外头中官内侍跪了一地,连谢允和德海公公都不例外,人人皆俯首战兢,而太子激怒之下,俊秀苍白的面上泛起潮红,又骂了两声便咳嗽起来。
纪青盈心里一惊——这是耽误事情了?自己要不要背锅?
赶紧在襦裙外头披上宫衣系上丝绦,轻手轻脚地到了寝阁门后,而三尺之外,便是犹自怒气未绝,咳嗽却愈发剧烈的太子。
“殿下。”纪青盈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听着太子一句话都因为咳嗽断成两三段,而他身上的寝衣也未曾更换,显然只是拿着刚送进来的急信向众下属发火,“您要不要先更衣?”
太子又咳嗽了两声才调匀气息,向着纪青盈点点头,同时也向谢允摆了摆手:“起来,叫聂天北、荀子平还有罗慎去书房。六百里与八百里急信都待命。”一边说,一边便向寝阁里走。
纪青盈看太子的神态动作,瞬间勾起的回忆是穿越之前,当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遇到特大型会议时的紧张感。被淹没了许久的职业本能忽然发挥出来,纪青盈与蹑手蹑脚起身的德海公公一同动手,用最快的速度为太子更换了团龙纹常服。
至于二人昨晚相拥而眠之后的微妙尴尬甚至暧昧,在这种肾上腺素分泌旺盛的时刻就完全想不起来了。
太子似乎是对这个速度还算满意,在纪青盈为他抻平袖子的时候就自然无比地顺着捏了一下她的手。
纪青盈愕然抬头:“殿下?”
不用想也知道,太子这个时刻已经是被军国大事惹得火冒三丈,哪里来的旖旎心思?
太子的神情里果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大约是经过一晚上美人在怀的安眠,身体稍微舒服了些,结束省电模式,就又开始摆出高冷模样。
只是到底在他离开寝阁之前,还是向着纪青盈留了四个字:“等孤回来。”
太子这话说的又轻又快,说完就转身走了。纪青盈在原地眨了眨眼,略有点懵逼,太子这是什么意思?
德海公公这次没紧跟着太子,另外有旁的秉笔中官随侍,所以德海公公就还是站在纪青盈身边,见她好像有些怔怔的,便主动陪笑道:“良媛,殿下是请您等在重华殿。殿下议事完毕,或许还要良媛侍奉。”
“好吧。”纪青盈点点头,“殿下平日里的早膳用什么?”
德海公公苦了脸:“平日里殿下是用粥食,另有配菜八品。只是殿下若是如今日一般有急务,那能喝两口茶就算是好的了。”
纪青盈想了想:“劳烦公公,叫人取些芝麻、核桃、杏仁磨粉,再加些牛乳,给殿下做一碗带些甜味的芝麻糊,调成能随时入口的热度就给殿下送过去吧。殿下怕是还要吃药,总要垫一垫才好。”
德海公公眼睛微亮:“是,老奴这就命人预备。另外,良媛您可以沐浴更衣,老奴已经命人到梦蝶轩为良媛取宫衣了。”
“有劳公公。”纪青盈微微颔首,便自去净室沐浴。
氤氲的热水蒸汽之中,纪青盈一面放松身体,一面慢慢理清思路。她看了看恩宠值,经过了昨晚,果然又上升了3点,已经到了40。其实太子对她的好感甚至眷恋,已经在渐渐清晰而稳固。在这个宫斗世界中挣扎到现在,纪青盈也算有了一点点的小成就感。
只是另一方面,更大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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