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欢喜趁着大家都在,便将季树荣说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最后她问:“舅舅,我要不要去?”
舅舅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你可想去?”
“不想。”这一点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情感决定想或不想,理智决定该或不该。为长久计,她是该去的。如今这年代,大学生的含金量非常之高,今天这些人,看着没什么,可将来会达到什么样的高度,谁也说不准。也许会是一方要员,也许是某一个行业的领头羊。说不定哪天,就有她需要求着人家的时候。这样想很现实,但却无法回避。
人与人之间,除了情份,便是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人脉。而同乡会,室友,同学,校友……这都是上天白送的积累机会。
但是情感上,她不想。
“不想便不去。”许超直言道:“咱家小喜子又不是那边的人,跟他们也不熟,跟他们凑什么热闹啊。”
舅舅没有说话,似还在沉思。
李青阳却突的开口:“季树荣是什么人?”
欢喜怔了一下,才道:“高三的一个男同学。”突的,她的眉微微拧起,唇也抿了起来。
“有问题?”
李青阳这么一问,许超他们也看着她。
欢喜觉得,自己这一刻,跟见了她面就怀疑、试探的江敬华没什么不同。抓到一点点异样,就怀疑对方。一股自厌的情绪慢慢爬上来,但她还是开了口:“我跟他同学只有十几天,关系……呃,不算好。但就我所知,他之前的成绩,实在不怎么样。但这一次,他考试的成绩在西吴高中,却是一鸣惊人。许多人都考不到京都来,偏他考了过来。还有……他的性格也改变了不少,尤其是这次看,更是改了太多了。最主要的是,我跟他不熟,关系就是陌生人,可我后来碰到他好几次……”她又将几次跟季树荣的巧遇说了一遍:“总觉得怪怪的,我跟别人都没碰上几回。可只要出门,都能碰到他。”
欢喜低头,有些自厌道:“那个,我可能有点过激,总是忍不住怀疑……”
“你做的对。”李青阳突的出声打断她的话:“现在虽已不似前几年那般混乱,但依旧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你之前又裹挟进那些事情里,对周围的一切保持警惕,才是正确的做法。”
欢喜眼睛一亮,唰的看向李青阳:“我,我这样,不是心理有问题吗?”她并没有专门学过心理学,只觉得,江敬华那样,让她觉得他像个神精病,厌恨的很。可自己也变成了那样,她又怎么可能高兴?
“不是。”李青阳突的伸手,揉了揉她的软发:“这样很好。”顿了一下,又道:“做的对。”
许超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心疼的拍了拍欢喜的肩:“这怎么能是心理有问题,我们小喜子这么漂亮,打你主意的人不知多少,小心谨慎是应该的。最好跟那些臭小子,都保持距离。唔,以后再有这些不长眼的,直接打回去。”
李青阳斜了他一眼,完全不想跟这个时不时耍宝的臭小子说话。但心里还是为他高兴的,以前的许超就是个不靠谱的,时不时的犯傻,做些愣兮兮的事情。所以他姐才怎么都不放心,一心想跟着他。后来他姐没了,他好像一夕间长大成人了,心思重了,不犯傻了,却让人看着像个将死之人,暮气沉沉。如今好不容易活泛了些,却又开始犯傻了……
“保持应有的警惕是应该的。”舅舅也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隔肚皮,除了你自己的心,别人的你永远都无法明白。信任也是需要条件的,需要长时间的磨合。见一个就信一个,那是傻子。怀疑才是天生的……只是不能因咽废食。当疑则疑,当信则信。且要记住,人生在世,所谓朋友可以有千千万万,但知已,三五已足矣。你万不必为此而自扰。”
欢喜用力点头,心中自厌也去了一些。
“且人心易变,能发觉不妥,那是你足够敏锐。既有不妥,怀疑便是理所当然。”舅舅也道:“这么一说,我到也想起来了。季树荣的成绩实在不算好。从初中考上高中时,他的成绩就不好。就算是平时的表现,也不像藏拙的模样。最后能考出那样的成绩,确实让人惊讶。”
“不如这样吧,回头我跟小喜子一起去。那小子我也接触过,这次再顺便看看?”许超道。他话才刚落,就被李青阳斜了一眼。
欢喜惊讶:“不用了吧?我觉得,他跟我关系也不大,如果我不去什么同乡会,那以后也没多少接触的机会了……”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李青阳看了她一眼,面上不显,眼里却有着明显的不赞同。“听你说,这人并不是第一次接近你,便是这次避开了,以后还会找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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