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猛的跪扑向欢喜:“主子,主子,求您放过我的孩子吧。”
欢喜眉一皱,还没等她开口,李侗就跳了出来:“罗大,你好不知事。你一家的卖身契都在小公子的手里捏着,身家性命都是主子的。主子别说把他们给了旁人,就是立时打死了,也没你说话的地儿。还不快点下去,给你这三孩子准备行李……”
“不,不能啊。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的命根子啊!”罗大媳妇一把抱住自己儿子,嘴里哭喊。
李侗直接挥手,让两个婆子上来,将两个小丫头抱走了。
欢喜一直注意着,见这对夫妻对两个女孩被抱走都没太大反应。心中微微积郁,原来根儿出在这里啊!随即又恍然,怕是他们知道为奴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们的心是偏的。
“别嚎了。”李侗一声怒吼,他是王府的大管家,积威颇重。这一声吼,直让两人全都噤了声:“这是都不想好了是不是?今儿本管家就告诉你。要么把这小子给我带走,要么你们一家,今儿个就都交待在这儿。也不看看这是哪儿,有你们哭嚎的地方?惊着了主子,你们一家的命都不够填的。”
一通威吓,罗大夫妻两是彻底被吓住了。
李侗趁这功夫,又让一个婆子,将那小子也给抱了去。然后就直接赶人……
罗大夫妻两一脸绝望,如丧考妣。
欢喜到底怕他们再出事,又让李侗安排人去看着些。
李侗那是什么人?直接找了几个人去。这个给他们说:什么你的儿子?那卖身,签了契的就是主子的人。你们也别伤心,做奴才的就是这样。如我们这样的,生下的孩子,那都是奴才。生死全由着主子呢!!合家分离有什么?只要人还在,那都是好的。最怕碰上那心狠的主家,最爱虐打下人,那才叫生不如死。
那个说:能进王府那是咱们的大造化。有那长得俊俏的,给卖到那肮脏的地方去,一辈子就毁了。小公子是主子认的弟弟,他们结交的人,都是权贵豪富。你家孩子去了,肯定不能吃大苦头。
这个又说:别说了,那好歹还能活着。最可恨的是有的人家,主子惹事,全都奴才去挡灾。我听说那谁谁家,那府里一年到头,往外抬几十具尸体呢……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把罗大夫妻,说得面无人色,心里更加悲悔。只是此时,悔之晚矣。
之后的事,欢喜并未多关注。
她趁着这几天,在山里移植了几株橡胶树。李青阳负责挖坑,她负责拿树苗、盖土。再顺便洒上稀释过她灵泉水,有了灵泉水,这些橡胶树就必成活的。
当然,除此之外,她还在山上洒了许多这里没有种子。
欢喜笑言:“上辈子我们就像仓鼠一样,拼命的搂东西。如今到是要想办法往外拿……”
李青阳笑应:“这不正应了取之于世界,用之于世界么?所谓有付出才有回报,有失才有得,一饮一啄,自有天定。”顿了一下,又幽幽道:“说不得,这也是我们的功德。”
等两人从山里出来,带了一大筐红薯出来。
这筐红薯自然全都用来育苗,然后直接让下面的人去栽种。怎么种都是写得现成的,从育苗到储存,全都写得清清楚楚。至于地,果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十分好找。
找了几个种庄稼的老把式,将事情交了过去。只有一筐的红薯,育出苗来也不会有多少。第一年试种,有这些也就够了。
过了几天,欢喜跟着李青阳去了军营。
军营就在城外二十里的山里,那里圈了很大一块地方,军队平时就驻扎在那里。
在军营外不远处,建了一片院子,有大有小,十分有序。据李青阳介绍,那是随军家属区。只不过,有明文规定,但凡随军者,只可带妻,不可带妾,子女父母姐妹可以随军。
对此欢喜抱有怀疑:“会有人随军吗?”但细细考虑,就明白他此举之后的深意了。虽然历来都有重嫡的说法,但重和亲是不同的。大多数人家,所谓重也不过是把嫡妻摆在那个位置,给她名份。但若论宠,却多是宠妾。
可这规矩一定,那跟过来的就必是正妻。夫妻长期相处,感情自然就上来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那些正妻是不是愿意过来。
毕竟想要家属随军,也是要达到一定的军功职位的,基本上那样的人,在这里都是有官职的。那些人在家里,多少也有一份家业。他们的正妻,那都是夫人。在家里奴卜成群,过的是衣来伸手的日子。而这里……她看了那些院子,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艰朴。那些夫人们就算是想带着一堆的下人过来,也住不下。
李青阳道:“并不是所有将军都是将门之后,家大业大。也不是所有的将军夫人,都是名门贵眷。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离不开那样的富贵生活。还有是会有人,过来跟自己的丈夫同甘共苦的。”说到这里,他突的一笑:“只要有人的妻子过来了,等他们看到人家夫妻恩爱,就必然会眼热。这个时代的女子以夫为天,只要他们想他们妻子来,那就一定会来。”
而他治军的地方,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红帐子这种地方的。
欢喜想想也是,世人都攀比心理。别人的妻子可以不畏艰难,别人家夫妻恩爱,回家能有个热炕头,他们也有妻子,为什么不行?
“而且,他们的那些妻子来了,必定要带些丫环过来。到时还能解决一部份光棍的婚姻大事……若是能带着他们的姐妹女儿的,那就更好了。”
欢喜黑线:“你这也想的太远了吧?”
“军中不许纳妾,谁要敢在这里乱来,我就能砍了他们的头。而这些夫人身边的人,虽然是奴,可规矩教养应该不差。若是他们能娶了回去,其实是不错的。历来,当兵的媳妇都难娶,也难当。”
欢喜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他说得再正确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