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也转身进了凤凰台里面,暖气扑面,身上的雪都化成了水,他也没在意,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和纪书记约个时间,就说有空我想请他吃个饭。”
等到楚歌回到家,雪已经落得有点厚了。
进门她先看“坐”在沙发边的楚卿,恶作剧似地用冰冷的手碰碰他的脸,问他:“看,冷吧?”仿佛他能听到也能感觉得到一样。
不过他还是没回应,楚歌有些遗憾地替他拢了拢被子,然后转着圈圈找两只小奶狗:“南南和丫丫呢?”
两只狗,一公一母,一个南南一个丫丫,楚妈妈听到她给他们取这名都忍住了没说她:什么鬼,不会是真要把这两狗当孩子养了吧?
楚妈妈憋了一口气,又吐出来,过年了,不和小孩子多计较,伸手一指茶几底下:“里面呢。”
楚歌趴在地上往里看,果然就看到了两只紧紧靠在一起的小影子,见到有人还嘤嘤嘤嘤地低声叫唤。
楚歌给它们叫得心都酥了,咂咂嘴坐起来:“怎么还是那么怕生啊?”
楚妈妈说:“再过两天就好了。”望望外头的雪,“下午的时候何先生过来了。”
楚歌想了一下才想起何先生是谁,哦,以前邹阿姨想介绍给她的对象。
楚歌拿起一颗橙子,削梨一样的削着橙子皮,问:“有什么事?”
“他们弄了个什么新年趴体,喊你去玩儿。”
楚歌“哦”了一声。
楚妈妈忍不住踢她:“那你去不去啊?”
楚歌看她一眼,话到嘴边又改口:“去。”
楚妈妈这才心满意足放开了她。
楚歌就坐到楚卿身边,和他嘀咕:“看,妈妈又开始催婚啦。”
心里却并不恼,只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像个普通而平凡的母亲,不把女儿难堪的过去挂在嘴上,也不把自身的艰难放在心中,仍旧期待着她可以得到她认定的幸福。
真的挺好的。
有瑞雪兆丰年的好意头开始,楚歌这个新年过得还挺愉快的。
主要是,南南和丫丫不认生了,只要一看到楚歌就跟两团小毛线球似的绕着楚歌的脚打转,还有就是,楚妈妈惦记的何先生有女朋友了,烧烤派对上认识的一个外地游客,来这个小镇上旅游过年,何先生自动当地陪,一来二去的两人就好上了。
楚妈妈知道这消息后唉声叹气了好几日,没多会也就丢开了手。
新亿隆年初八正式开工上班,初六的时候,曼文和公司里几个高层来给楚歌拜年,楚歌亲自下厨,在不小心弄坏了一只锅铲后,被楚妈妈成功赶出了厨房,然后公司一个副总接了她的手。
曼文就跟楚歌一起去遛两只小毛团,那天天气很好积雪已融,阳光非常的明丽,除了风有点大以外,蓝天明媚得让人心颤。
两只小毛团在前面迈着小短腿欢快地跑,楚歌就和曼文跟在后面慢慢地走,走了一段,纠结了半天的曼文终于还是告诉了楚歌自己得到的消息:“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没做好,有消息说,上面有人对我们不太满意。”
曼文跟在她身边已久,政府方面很多人事都是她在打交道,所以能得到这消息并不意外。
楚歌点点头:“知道了。”
没别的话。
曼文就忍不住了:“你早就听说了?”
楚歌说:“没有啊。”
“……”曼文没话说了,当老板的太镇定,有时候就会显得底下的人很傻x。
楚歌看她那样,忍不住笑,阳光下,她的笑容是极富有感染力的,美丽、安宁,她说:“我只是猜到了。年前的时候,我不小心踢破了蒋公子的蛋蛋,也许是他不想放过我吧。”
曼文的眼睛还沉醉在楚歌迷人的微笑中,咋一下听到如此凶残的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张了嘴,连英文都飙出来了:“what?!!!”咽了口口水,“此蒋公子不会恰好是彼蒋吧?”
楚歌非常不负责任地点头。
曼文沉默,过了会撩起袖子,目光凶狠:“他欺负你了?”
楚歌见状笑:“要为我报仇么?”
曼文点头:“嗯!”
毫不犹豫。
主要是蒋成瑞在外的名头跟他那个当爹的一样大,却大多不是好的——超色、超变态!是坊间对他最直观的评价。
想想自家老板一向低调平和的处世风格,要不是蒋成瑞真把她欺负得狠了,楚歌会恼到踢碎他蛋蛋?
楚歌很欣慰地拍了拍曼文的肩:“心意领了,报仇什么的就不必。如果真想帮我,万一我要是不在,管好新亿隆不出乱子就好。”
“不在”这样的话在这种时候说出来真是太不吉利了,曼文的瞳孔微微一缩:“楚总?”
“我是说‘万一’。”楚歌却笑着,表现得异常淡定,“放心,我不是乱来的人,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我怎么愿意,把自己赔在一个渣滓身上?”
说是这样说,可曼文还是有些担心,蒋成瑞那个人除了好色之外,还特别的记仇,有官家背景加持,他行事起来多少也有些没有底线的疯狂。
果然,正月十五才过没多久,城里商圈就有传言:新亿隆创始人楚歌失联,据传因为某些问题已被控制调查。
而那时候,曼文已经有三天联系不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