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众人哈笑,焦地瓜毫不生气地拍拍金国伦的肩膀,金国伦默不作声地敬他把满杯的酒干了。
婚宴后不知谁提议去唱k,童笙只想与金国伦尽快离席,就说不去了。
然而邓嘉凑了过来,似乎没有挨揍那回事地搭着金国伦的肩膀笑道:“焦地瓜安排的余兴节目不去太不给面子了!”
金国伦没理他,旁边的童笙生硬地接过话:“你们先去吧,我们过后就来。”
邓嘉不依:“一块走呀,就在5楼。刚好换了新设备,试试音响效果。”
他推着金国伦往前走,胁持一样。金国伦出乎意料地吐了句“走吧”,并随邓嘉而去。童笙不知安心还是担心地紧跟其后。
杨峰见邓嘉去,本不愿参与,可被几个男生推着闹着最终也就顺大家意了。
王子饭店的卡拉ok包厢很豪华,还有所谓的公主陪唱,要不是有女同学随行,一群男人不会装斯文。
脸肿了一边的邓嘉心情良好,兴致激昂地点歌唱歌,当了麦霸,带动全房气氛。
童笙与金国伦安静地坐在角落,面无表情。
是夜十一点多,换过衣服的焦地瓜与老婆现身感激大家捧场,焦地瓜还献唱了一首深情歌表白老婆,把整夜的喜庆气氛推到高/潮。
童笙见差不多了便打了几个呵欠,跟金国伦说:“我困了,走吧。”
金国伦放下手中的酒杯,拎起她的包站起来。童笙跟焦地瓜打声招呼就随金国伦出去。在台上高歌的邓嘉正陶醉地自我吟唱,不问不闻台下的事。
离开了k房去到户外,到底只剩他俩了,童笙开始秋后算账金国伦刚才的鲁莽行为。
“伦gay你到底想什么的?居然动手打人?知不知道他随时可以告你?!我们只是星斗市民,安守本分过小日子,邓嘉不怕找茬,我们怕!”
“你图什么?跟他干架赢了又如何?有赏啊?你又不用跟他过日子,招惹他干嘛?”
童笙愤愤不平,恨铁不成钢。
“焦地瓜肯定知道你动手了,所以才没让你继续陪敬酒。他心里多不舒服啊!人家结婚啊!你多大仇多大怨?!”
童笙越说越生气,连步伐都迈得特别大。她像眼红的牛,埋头往前冲,全然不知身侧的金国伦何时落了后。
有所觉时,她茫然回头寻人,见金国伦拎着她的包站在身后十米开外,脸色沉静地望着自己。
童笙:“……”
他生气了。她着手反省自己哪里说过分了。
两人对望了片刻,金国伦才问:“你觉得他比较好对不对?我幼稚冲动,他不。我星斗市民,他不。他有权有势,我不。所以找他比较好对不对?”
听着他沉哑淡薄的话,童笙无法分析他这结论从何而来,但浓郁的酸味从他那位置飘到她这依旧很强烈,酸得她的心又软又麻。
王子饭店的卡拉ok厅到停车场有一段路没有灯光,昏昏暗暗的才像黑夜。
一辆轿车从金国伦身后驶来,车头灯把他推出一道身影,身影瞬间拉长,快速伸展到童笙脚下,把她整个人笼罩住。
童笙望着背光的金国伦,里穿西装外披外套的他挺拔笔直,倔得跟尊石像似的。这样的他教她恐惧,就像无情无义的人。童笙心生惶然,她不要他对她无情无义。
那车没驶过来,在前面道口拐了弯。灯光消失,金国伦的修长影子倏地被上帝收了回去,留也留不住。
童笙骤起一种要失去他整个人的危机感。
金国伦冷硬地低斥:“自己回家!”说罢,他转身离去,势似不要与她同路。
童笙慌了,心慌不已。她依着直觉追了上去,一把抱住了金国伦的手臂,“伦gay!”颤颤道:“别走!”
“谁好找谁!”金国伦不为所动,脚步仍要往前迈。
童笙往下蹲扯住他,低喊:“我说谁好了?!”
“你那邓嘉好啊!”
“诬蔑!我才没说这样的话!”
她咬牙指控,金国伦无法动弹,身上承载着童笙的整份重量。
两人僵在那里半天,童笙才听见他问:“那谁好?”
童笙把脸埋进他臂弯里,“你好。”
“呵,是吗?”
他不当回事的轻挑语气令童笙加重担扯他的手劲。
“金国伦,别太嚣张!”
“谁给我资格嚣张?!”
他俩谁的气势都不输谁。
童笙从他臂弯里转过脸,目光落到他紧攥的拳上。邓嘉的话在昏暗中回响,她忽地起了勇气,验证般把手缓缓往下够,直至覆盖住他的拳头。
金国伦颤了颤。童笙受到鼓舞,手指小心翼翼地抠掰他的。
看似攥得很坚的拳头原来是纸糊的,童笙轻轻一拔,蓓蕾般的拳头就盛放了,生出一朵刚毅的铁花,充满力量美感。
童笙仰脸看金国伦,他侧下巴的条线柔和朦胧。她的手无声无息地钻进他的,两手掌心贴掌心。
正如她所料,金国伦的手掌干燥温厚,教人依恋又依赖。
她蹭了蹭,挑战地扣上五指,施力一握。金国伦受到极大的牵绊,随即也扣上自己的修长五指,收拢一拽,变成十指相依紧扣。
童笙感慨一笑,望着金国伦说:“谁都不好,你好。我不找谁,找你。”
金国伦又久久不回话,回话时便是:“找我干嘛?”
“找你……过日子。”
“过什么日子?”
“柴米油盐的星斗市民小日子。”
“那我们算什么?”
童笙提过两遍的问题如今第三遍出现。
“……算男女朋友。”
“……确定?”
“确定!”
一锤定音。
金国伦终于垂脸看童笙,她清楚看到他的眉开眼笑,带点奸狡。
如同黑夜冒出了太阳,耀眼得童笙忽且有些晕眩,愣愣失去反应。迷糊之际听到金国伦问她有没有驾照,她本能地点头。
金国伦从哪变出车钥匙塞进她另一只掌心,温声交代:“那你来开车,我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