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死在那麻烦我收尸。”他转身离开,徒留下削薄的背影,语气冰冷到毫不客气。
左舒无趣地努努嘴,这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嘴巴还这么毒。不过在那种病毒横行的地方,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皇帝就匆匆下了旨,派遣易珩然和萧钰一同去青州治理控制好疫情。不过青州较偏远,距离都城还远,路上少不了跋山涉水,左舒在军营里的日子可比这苦多了,但易珩然养在朝堂上,身子矜贵,怕是连路上都受不了。
左舒一身便装,粗衣麻布的料子,行动方便也很舒服。她牵着红棕鬓毛的纯血马刚到了城门,正巧瞟见易珩然也刚到。
呵呵,马是宝马,色泽纯正,体格健硕。不过人倒不能称之为英雄。
“易相,好巧呦,我也刚来。”大家都在朝为官,左舒自当热情地打招呼,奈何易珩然太高冷,直接当左舒为空气忽略过去了。
同行的还有一些铁杆兄弟,他们难得看到平常威武惯儿的将军被忽视了,那笑得叫一个欢,死憋着脸依然听得清楚。
左舒一个眼刀使过去,她这不就是俗称的拿热脸贴冷屁股……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左舒不经意地侧目,微惊,此时易珩然正抚摸着他的马,眉目乌黑,溶了些清和。许是嘴角抿了丝弧度,看起来像是淡淡的笑意,熹光映在脸上,过分的清俊,隐隐有光泽浮动。
呦呵,还真难得见他这般人情味的模样。
“易相原来是爱马之人。”
“只是马易懂。”
左舒微挑眉头,确实,牲畜简单,人心复杂,易珩然倒看得分明。
她摸了摸易珩然的马,毛皮摸起来柔韧舒服,而且马倒是温驯,服帖地享受着左舒的抚摸,时不时还蹭一下她的手心,痒痒的。逗得左舒隔着面具连连笑出了声。
这马跟它的主儿倒完全不一样,谪仙之姿,太冷太傲,马儿就亲和多了。左舒轻笑着一抬头,刚好撞见易珩然皱着眉头,看起来像是……不解……
左舒眸子精亮,这就有意思了。
“怎么?易相,有什么问题?”
“我的马烈得很,除了与我亲近以外,旁人绝对靠近不了他三尺以内。”
左舒眯着眸调笑:“呵呵,易相你不是说我野性难驯吗?或许是性情相吸!”
“无理……”
“易相,我是粗人,你是文人,讲不得理。”左舒抱着双臂先发制人,直接打断他。
易珩然讷讷地张了张薄唇,最终只是把话鲠在喉头。
左舒心里很乐,难得把易珩然对得无言以对,虽然她还真的是无理取闹……
很快就启程了,一路上,很少有人说话,个个心系青州百姓之痛,神色肃穆。
左舒无意识地看向旁边的易珩然,他的唇色本来就淡,现在又值夏季高热时期,疫病流动速度快,行程不得不加快。所以日光一晒,总感觉干白上了几分。
“嗖——”
一支利箭从迅疾地两边的草丛中射出,待左舒反应过来时,同行的一名太医胸口上正插着一支箭。
他的瞳孔恐惧地放大,胸口上血色刺目。
接着一群黑衣人跑出来包围住队伍,个个手持一把长剑,眼睛狠厉毒辣,像是毒蛇随时一口把你吞没掉。
只有死士才有这样的眼神,杀意,决然,不顾一切。
左舒镇定地把玩着剑身,银面冷光更是阴寒:“你们是谁的死士?或者可以问北狄国正在和谁勾结在一起?”
黑衣人当然不会答:“上。”
“弟兄们,保护好各位太医大夫。”
左舒捞起易珩然的腰就是一个轻功飞下马,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易珩然的抵触。
“五分钟解决掉。”
左舒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眸子,大哥,他们是死士唉,武功可相比普通士兵高得多,而且出招狠厉,不留余地,你当是小毛贼呢。
不过,确实要速战速决,不然死伤会越多,青州极需要这些大夫。
而且看样子他们的目标一个劲儿地想要那些大夫,那他们的目的可能就是要让青州疫情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极有可能是掌握了所以行程,所以在这埋伏了伏击点……
左舒身为修罗将军,可不是徒有花花俏子,剑花寒光一闪。极快,极狠的一刀封喉,只见黑衣人脖子上刮开了一道齐修的血痕,应声倒地。
“大将军,易相中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