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子君点头:“我知道了,晚上将信交给你。”
“是,那属下告退了。”
“等等!”
“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闻子君问他:“将军只送来这一封信吗?”
孔罗道:“另外还有三封信,分别是给军师、王将军还有黄将军的。”
“知道了,没事了,你去吧!”
“是!”
闻子君回去后,将信拿出来又读了一遍,虽说心里踏实了些,可气却没消,想了想给申屠炽的回信,她一个字儿都没写,干脆封了一个空信封给他。
空信封封好了,自己坐在那想象着他拆开信时的表情,心情才算好了起来。
不等晚上,下午孔罗就又来了,他带了从乌文青那里得来的消息,将这一两个月间,京里的情况,和闻子君详细的描述了一番。
“太子死了?”闻子君大感意外!
“是的,夫人。”
“陛下被孙天宝控制在宫里?”
“是!”孔罗道,“现在不只是咱们将军,还有许多路擒贼人马都在京城周围围着。”
“可是,皇上在叛军手上,这些人也不敢攻进去!”
“虽是如此,可是只要他们一直这么围下去,京城便也是一座孤城了,到时候只怕叛军就坐不住了,反而会想着往外冲呢!”
闻子君点头:“等他们坐不住了,或许还有谈判的余地。”
“正是如此。”
“可是,这需要时间,将军的粮草怕是吃的差不多了。”
“夫人放心,”孔罗说道,“如今秋收刚过不久,咱们税收上来的粮食,还没怎么动呢,王将军和军师已经在安排粮草的事了。”
闻子君道:“替我和军师说一声,就说等再过半个月就该上冻了,我这可以凑出十万斤的鱼,冻鱼直接拉过去也不会坏。”
孔罗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和军师说。”
“嗯,”闻子君拿起桌上封好的信封递给他道,“这是我给将军的回信,你让人捎过去吧。”
孔罗道:“是,夫人!”
孔罗是什么人!信封刚一拿到手上就觉出了不对,这信不是薄,它压根儿就是空的。心里面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夫人忘了把信装进去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想要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儿又吞了回去。
难道信是写在信封上的?可偷偷往桌上瞅了一眼,却发现桌面干干净净,砚台里都是干的,墨块儿放在里面也是半点水迹没有……
孔罗低了低脑袋,夫人是故意的!
孔罗走后,闻子君桌边坐下,坐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又将申屠炽的那封信拿了过来,她将信纸铺平在桌面上,目光落在那笔锋刚劲的几个字上面,留恋不去……
想你!平安!子擎书。
看着熟悉的字体,心里一会儿暖,一会儿又气,托着腮盯着几个字看了半天,最后对着他这十分不正经的书信格式,念叨了一句道:“写给谁的都不知道?你是想谁呢?”
念叨完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拍了拍脸,将信封收好,又出门去了。
——
几日之后的回河,申屠炽派去北疆送信的人,带了五个信封回来了。
申屠炽看到信来了,他忍着心里的急切,绷着脸接过信封便将人打发出去了。
待人都走后,他心里面有几分迫不及待的,从五个信封当中抽出了闻子君的那一封,撕开封口倒了倒……身体一僵,不死心的又倒了倒,最后撑开信封往里看了眼——空的!
他拿着空信封,呆呆的看了许久……那模样竟然有几分可怜!
当天夜里,申屠炽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远在千里之外的闻子君,也抱着膝坐在床上。
闻子君心里有点难受,她后悔没好好给申屠炽写封信了,她心里面有无数的话想和他说,结果就因为一时赌气,浪费了这次机会!
那日她气头上的时候,想象申屠炽拆开信时的表情,还在幸灾乐祸,这会儿再想却是心疼了。
想到这,闻子君披了衣服下地,在桌前坐下磨墨,而后翻出纸张来,打算好好给申屠炽写一封信,让送粮草的队伍给申屠炽捎过去。
可是,提着笔许多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发了许久的呆,最终也只是落笔,写下了七个字:我也想你!君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