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把话题扯回了侯府的后院儿里来。几句话后,一位夫人竟然要给申屠炽说起煤来。
闻子君完全没想到这样的场合,会遇到这种事情,一时忘了反应。那位夫人笑着上来拉闻子君的手,她看着和陈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只是五官照比陈夫人要凌厉几分,笑起来也不甚和气。
闻子君抽出被她抓在手心里的手,问她道:“这位夫人怎么称呼?”
那位夫人道:“夫家行李。”
闻子君道:“李夫人,您刚刚说想给我们侯府保个媒是什么意思?我们侯府人口简单,也没有适婚的儿郎啊?”
李夫人表情僵了僵,不过很快她便恢复如常道:“侯夫人如今有了身孕,您和侯爷都得有人照顾才是啊?”
闻子君道:“您的意思是要给申屠炽纳妾?”
李夫人的脸彻底的僵住了,半晌僵着表情,不尴不尬的道:“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侯府后院儿的事情哪轮得到我来多嘴,不过是……”
不等她说完,闻子君打断她道:“想必夫人您也知道我是什么出身,虽说如今承蒙陛下厚恩,封了诰命,可是到底我出身太低,底气不足。如今我是住在侯府里,可里面的事情却是轮不到我做主的。纳妾的事情更是要侯爷自己拿主意了,他不肯纳妾,我劝他他是不听的……不过若是李夫人看不惯的话,您去劝劝,保不齐侯爷就听了您的呢!”
这一段话说的李夫人十分难堪,她沉了脸色,声音也冷了几分,她道:“既是侯爷做主的事情,哪轮得到我去说,是我多嘴了,还望侯夫人莫怪。”
闻子君也没有什么好脸色,遇上这种膈应的事情,她没骂人都是她脾气好了,她面无表情的:“哪里,夫人您是替侯爷操心,我该感激才对,何来怪罪?”
替侯爷操心!这话可微妙了,李夫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再不出声了。
其实今儿个在座的夫人们,想要给申屠炽说媒的可不止李夫人一位,这会儿闻子君这几句话,毫不留余地的把这些人都给堵了回去。
气氛不如之前活泛了,大家不尴不尬的沉默了下来。
出了这么一件事儿,闻子君便不打算继续坐下去了,她只说身体有些不舒服,让陈夫人领着她率先去给老夫人拜了寿,便让人去通知了申屠炽一声,自己则直接出府了。
申屠炽听了下人的报,当即便起身告辞了,陈尚书再三挽留:“侯爷可是下官有哪里招呼不周的,这还没开席呢,怎么就要走了。”
申屠炽道:“内子身体不舒服,我送她回去,今日告罪,失陪了。”
陈尚书心想今儿个申屠炽来一趟,他们可是连一句正题都没来得及聊呢,打心底不想让他走,再者,申屠炽说侯夫人身体不舒服,陈尚书也不大信,觉得这就是申屠炽想脱身的一个借口。
于是他道:“侯夫人身体不舒服,就别急着回府了,我让内子待她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申屠炽这回没理他,大步就走了。
“侯爷,侯爷?”
眼看留不住,陈大人就只好去送,可申屠炽人高腿长步子大,大步走起来速度很快也不等他。陈尚书一介书生,真真的四体不勤,这会儿虽是大步快走竟也是追不上他!跑起来又不好看!
陈大人生气了,一甩袖子不再管他,转身便往回走,路上见到一个小丫头从眼前过,他便招手叫了过来。
“老爷,您有什么吩咐?”
陈老爷道:“去后院儿问问夫人,侯夫人……身体可是要紧?”
“是,老爷,奴婢这就去。”
小丫鬟去了,陈老爷想了想没再去厅堂待客,转身去了书房,他坐下等了不多时,陈夫人亲自过来了。
听着夫人将后院儿里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后,陈老爷气的猛一拍桌子,骂道:“这些长舌妇,坏事的很!”
——
“不舒服?”
回去,申屠炽没有骑马,他扶着闻子君进了马车后,自己也钻了进去。两人坐在一处,他让闻子君靠在他怀里,大手轻轻的覆在了闻子君的肚子上。
闻子君摇摇头:“就是不想和他们待下去了。”
“怎么了?”
闻子君道:“遇上个说媒的,要给你纳妾,我没给她好脸色,怼了几句,结果气氛就尴尬了。待不下去了。”
申屠炽觉得好笑,他也笑了,弯着嘴角道:“你是怎么怼她的?”
闻子君瞅他:“你还挺高兴的啊?”
申屠炽笑笑不说话。
闻子君想想还是气闷,她道:“真是什么人都有,一听说我怀孕了,眼睛都绿了,也不管是什么场合,还在人家的寿宴上呢,大庭广众的就要给你送女人?脸都不红一下。”
申屠炽叹道:“女人啊,事儿真多。”
“谁事儿多啊?”闻子君不干了,“是他们事儿多!我招谁惹谁了?”
申屠炽点头:“我就是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