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安将鞭子取来,双手捧着跪在淮王面前。他知道自家王爷一向说一不二,自己又人微言轻,所以并没有替徐意山说情,但仍是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看王爷。
淮王看着梓安手中精致的革鞭,说:“既然要罚,就不能只单方面罚王府的人。本王听说大人府上的家丁曾当街绑人,是否也该受刑?”
罗大人当然不会心疼几个家丁,更何况他已经占了那么大的便宜,也应当稍微讲点道理,于是爽快道:“家丁莽撞,王爷处罚便是。”
“好,今早接触过这位徐公子的都站出来,并且将碰过他的手都伸出来。”
两个蓝衣家丁从郡守大人身后站了出来,虽然都听话地伸着手,但脸上的不屑还是显而易见的。
“惊鸿,由你执鞭,每人二十下。”见孟惊鸿撅着嘴不乐意,淮王的声音中有了几分严厉:“打重一些,明白了?”
孟惊鸿从梓安手中接过鞭子,走到那两个家丁身前,狠狠地往他们手上抽去。其实他一点也不想替徐意山出气,但通常王爷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必须得听话了。
家丁们都没想到这看起来颇为可爱的弱质少年下手居然这么狠,疼得“哇哇”直叫起来。等到鞭刑结束时他们手上已经全是鞭痕和血迹,亦不敢再轻视王府里的任何人。
徐意山冷眼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未曾皱一下眉,也没有说一句话。他隐约猜得到等到处罚完这些家丁,下一个受鞭刑的肯定就是自己了。他也知道这罗大人今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自己不作出适当牺牲,那么整个王府都将不得安宁。他自己和郡守家的二公子撕破脸没什么关系,但如果王爷为了他和郡守闹翻就太不值得了。
“王爷,接下来是不是该……”罗大人见王爷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有些心急。
“本王想先见见大人口中能证明王府的白粥有问题的证据和证人。”
“王爷难道是在怀疑本官胡说八道?”罗大人一拍桌子,“既然王爷非要和本官较真,那就别怪本官不给王府面子了!”
等到所谓的证据和证人都被带到王府里来之后,淮王沉声道:“证据只能证明这粥确实有问题,但不能说明就是王府的人动的手脚。你找来的证人也只是一位腹痛的难民而已,他也没亲眼见到是到底是谁往粥里加了料。如果说是有人趁众人都未注意,栽赃嫁祸给王府,这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谁敢往王府的粥里面加料?肯定就是王府的人做的!王爷难道是想出尔反尔,包庇自己人?”罗大人气得站了起来,身上的肥肉都跟着抖了几下。
“明明不是王府的过错,本王为什么要让自己人平白蒙冤?李总管,替本王送客。”淮王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好你个燕安淮,先是欺骗我,让人打了我的家丁不说,现在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赶我走,你真以为你是在这里享清福的王爷吗?给脸不要脸,给我上!”罗大人命令家丁们冲上前去,可还没接近王爷,就被从外面鱼贯而入的王府兵统统包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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