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叶晚潇精神头不错,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脚倒是老实,没乱搭在喻星野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怕被喻星野剁下来。
荀玉卿在床上休息,岁栖白就用一扇屏风把床榻挡住了,两人也没多追究,径直走过来坐在了桌子前,叶晚潇抹了把脸,也不知道脸上哪来的水珠子,不太像汗,喻星野把剑往桌上一放,淡淡道:“最近有几件大事。”
“我也恰好有几件大事。”叶晚潇掸了掸衣服,笑嘻嘻道,他四下打量了会儿,慢悠悠道,“大美人没有跟你来?”看起来有点失望
岁栖白淡淡道:“他在休息。”他也没管叶晚潇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这就转过头去看喻星野,问道,“你那边比较重要,发生了什么事?”
“洛秋霁找到了线索,要牺牲色相。”喻星野想了想,先说了这件事,语气懒散但是有点不太高兴的意味,听得叶晚潇嘿嘿直笑,冲岁栖白挤眉弄眼了好阵子。
果然是很了不得的大事,了不得到要武林盟主用美人计。
叶晚潇刚要哈哈大笑,结果发现岁栖白的脸色慢慢慎重了起来,他想了想,干巴巴笑了两声,骨碌着眼睛问道:“等等,喻星野,你说真说假?老洛跑去牺牲色相?他牺牲什么色相?”
“还有呢。”岁栖白摇了摇头,伸手示意叶晚潇闭嘴,又问道,“还有哪几件。”
“钟敬之死了。”喻星野淡淡道,“洛秋霁牺牲色相杀得。”
不知道为什么,喻星野好像对这件事格外的执着一点,他本是个懒得出奇的人,但却不厌其烦的一遍遍重复洛秋霁这件事,岁栖白倒还没有多想,可叶晚潇却已经品尝出点不对劲儿了。
钟敬之是武林盟的叛徒,追查了很多年,总是被逃过去,岁栖白曾经帮过忙,知道对方是个很狡猾的对手,不但狡猾,还很谨慎,这样的敌人杀起来不太麻烦,但是抓起来却很要命。
“看来这位来头不小,难怪要让洛秋霁这么下血本。”叶晚潇把扇子往手心里一敲,叹息道,“不过我实在是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是男是女?是美是丑?这样的手段……恐怕不太好善了吧。”
岁栖白点了点头,他也很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
“舒愁月。”
这个名字刚出,满堂寂静,不但岁栖白与叶晚潇无声可出,连里头休息的荀玉卿也一下子怔住了,他自然是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的。
孔雀妃,舒愁月。
她不但很美,还很聪明,但如果仅仅是如此,她还成不了孔雀妃,她的心比孔雀胆还要毒,血比冰还要冷,微笑虽然动人,却也是她杀人的工具。
但要当她的入幕之宾,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叶晚潇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他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叫盟主来做呢,实在危险,应当委派我去卧底打探,我一己之身,有什么不能牺牲的,牺牲我一个,造福整个江湖,纵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啊。”
他居然还能讲得正气凛然,痛彻心扉,好似当真天生侠义肝胆。
岁栖白也没理会他耍宝,只是淡淡道:“洛秋霁怎么会同意?舒愁月这些年来的男宠并不少,没道理看上洛秋霁。”
“她垂涎洛秋霁很久了。”喻星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绷得像是拉满的弓,活像下一刻就会断开来,“而且他受伤了。”
“哦,强抢民男。”叶晚潇笑道,“那你怎么不救他啊。”
喻星野答道:“舒愁月说我要是动手,她就当着我的面□□洛秋霁。”
叶晚潇的脸上充满了悲凉与同情的神态,但看他的样子,不如说是想是放声大笑。岁栖白神色沉重,他很明白喻星野的顾忌,也很了解舒愁月的确是干得出这种事的人,想了想,淡淡道:“你们怎么会惹到她。”
“这事儿我来说吧。”叶晚潇忍笑道,“我查出杀死林崧的人是屠七。”
屠七……这许多年来不见,他的手段越发残忍阴险了。
“而屠七跟之前姑苏的莲花剑,包括葛元石他们是一个组织。”叶晚潇眨了眨眼睛,忽然道,“葛元石的事情我没有证据,只是个猜测,我觉得越山河很奇怪,他人倒是很客气,还为葛元石扼腕叹息了很久,不过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来。”
又是越山河?
岁栖白忍不住皱眉道:“玉卿说越山河不是好人。”
“真是心有……”叶晚潇一听荀玉卿的名字眼睛就发光,喜滋滋的急忙插话道。
哪知岁栖白又道:“我爹也说越山河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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