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香-艳猜测令得办公室连空气都染了粉红色。
无知无觉的只有攀舒一人,两眼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不停敲打。
晚上加班到九点下班,比以往早三个小时回到租屋,一下子悠闲得让人无所适从。
院子里一个五瓦灯泡,昏黄沉暗,房间略好些,20瓦的日光灯,亮堂不少。
攀舒钻进蚊帐,躺倒,没有关灯,睁着眼看着蚊帐顶。
灯光下,屋脊渗水浸泡过的地方滋生的各种灰黑水渍越发渗人,攀舒想起w城成长的时光,恍恍惚惚,也不知这会儿在做梦,还是记忆里的那些不存在。
第二天是周六,往常周末中恒不上班,攀舒去四季春上长白班,四季春工作辞掉了,这一天无所事事,攀舒犹豫要不要外出找个兼职,愣站了一会后放弃,里里外外打扫,地板又冲又刷,又把蚊帐被单席子都拆下来洗。
院门紧闭着,门外不时传来声响,摩托车经过,轮胎跟地面摩擦嚓嚓响,也有行人咚咚脚步声,偶尔传来小孩哭闹的声音,做母亲的训斥孩子,口气无奈烦躁中夹杂着宠爱。
攀舒侧耳倾听,收拾洗刷的动作不时停下来,愣神许久,再继续手上的动作。
忙碌了一上午,中午,攀舒给自己下面条,清水面,撒了小把葱花,盛在大瓷碗里,拿了张小板凳,坐在房门前低矮的雨廊下吃。
正午,风也是热的,面条热气腾腾,吃了几口,攀舒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子。
外面传来疾步狂奔的声音,眨眼间,来到院门前。
攀舒愣住。
院门被姜淳渊非常用力推开。
没上闩,推门的力道太猛,以至收不住身体,朝前扑,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住。
不过两天没见,姜淳渊像换了一个人。
身上的衣衫满是褶皱,脸色青黑,胡子拉茬,头发乱糟糟横七竖八歪着。
以前的他是枝叶繁茂的秀树,刚劲挺拔,这会儿,是暮色里经历了千百年风雨沧桑的老树,粗糙的树身年轮沉重,枝桠虬结,绿叶在严霜寒雪的侵蚀下,枯黄萎顿。
“小舒,我刚从w城回来,我都知道了。”他说,红着眼看攀舒。
攀舒“哦”了一声,低下头,面无表情继续吃面。
耽误了这会儿,面糊了,坨成一团,青翠的葱花变了色,微泛黄。
面吃完,攀舒倾斜碗,汤也喝个精光,而后,起身进厨房洗碗。
姜淳渊跟进厨房。
青瓦屋顶很低,他的头几乎擦到屋梁。
空间逼仄,多了一个人,更加狭窄,窗户照进来阳光,浮尘在光影里跳动。
攀舒洗了碗扣进筛网盆里,甩甩手上水珠,拿抹布抹擦灶台。
“小舒,看着我,跟我说说话行不行?”姜淳渊朝她扑过来,扳住她肩膀。
抹布落到地上。
攀舒抬头。
姜淳渊的眼里布满自责悔恨,心疼内疚,还有微弱的希翼之光。
攀舒挣扎,力气不大,却坚定。
“小舒,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那么多事。”
攀舒不语,挣不开,掰他的手。
他任她掰,死死箍着她不放,他的臂膀刚硬有力,她像被捕猎的网困住的小鸟,怎么挣也挣不开,她终于出声了,淡淡说:“放开我。”
这么一声,姜淳渊哭了。
“小舒,你别生气好不好?我已经后悔得要死了,离开你这几年……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都疯了,小舒,你给我赎罪的机会好不好?让我弥补你,好不好?”
攀舒沉默,不再挣扎,许久,低低说:“你没有做错,你不欠我什么,我不是你的责任。”
姜淳渊微松臂,满眼绝望看她。
“小舒,你不相信我是吗?”
他的眼睛通红通红,肩膀不停地抽搐,胸膛抖颤,极力忍着崩溃的情绪。
攀舒拔开他的手,轻笑:“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无所谓的态度,略一顿,又说:“错过了就错过了。”
不!他不要再错过。
他放手了一次,不会再放手。
姜淳渊把攀舒揽回怀里,死死盯着她,眼眸深处翻滚着疯狂的海浪。
片刻后,他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
他的身上透着浊重的汗酸味儿,嘴里都是烟味,浓烈呛人。
攀舒颤了一下,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口腔中漾开。
姜淳渊疼得抽气,却没松开,疯了一样,开始只是绝望的求恳,后来就是掠夺,蛮横地冲锋陷阵,毫无章法地吞卷着攀舒的舌头。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肌肤滚烫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