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那天我晚我是用沙发靠垫闷了蒋谊,可我爸说蒋谊没死,他给了钱让他回老家了的啊。”
“蒋谊死了,六年前的八月二十九号晚上,窒息而亡。”攀舒的声音仍然很低。
“我明白了,你找我,是想让我认罪,还你爸清白。”彭于飞泪水飞溅,“攀舒,我的梦醒了,你真的从来没喜欢过我。”
从来没有,六年前,他向她表白时,她已经说得很清楚。
攀舒无言。
她也不忍亲手送他进监狱。
然而,姜淳渊说得对,每个人都要为所做的事承担后果。
“谢谢你相信我。”彭于飞忽然一抹泪水,抓住攀舒的手狂摇,咧着嘴笑得欢欣,“攀舒,我很高兴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没有畏罪潜逃,不是畏罪潜逃,所以才设法跟我见面,而不是背后找证据是不是?”
实情就是如此,攀舒默默点头。
“我这就去自首。”彭于飞大踏步走进警局。
攀舒倚着车门,一动不动。
北风呼啸,身上那点儿热气渐渐散了,手足发麻,脸颊僵硬,没了知觉。
彭中民约半小时赶了过来。
“小飞对你那么痴情,你真够狠。”他咬牙切齿盯着攀舒,眼睛喷火。
攀舒平静地跟他对视。
自首,对彭于飞是救赎,彭中民爱子失措,反而误了他。
六年岁月蹉跎,如果他当年没有介入制造了一连环冤案,彭于飞尚不满十八周岁,又是失手误致人命,量刑比现在轻得多。
“你会自食恶果的。”彭中民冷冰冰说,眉间深刻的川字纹,眼神阴鸷。
彭于飞为什么会指使蒋谊强-奸自己?
攀舒想不明白。
姜淳渊也有同样的疑问。
通过熟人得知彭于飞的供词后,攀舒气得笑起来。
蒋谊是彭家司机,一直接送彭于飞上学放学,交情不错,平时像哥俩兄弟。
那天,彭于飞和黄玉兰发生关系后,失魂落魄,悔恨不已。
蒋谊关切地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彭于飞说了,蒋谊说,如果攀舒失去清白,她喜欢的男人就会抛弃他,彭于飞就有机会了,而且,两个人都不是对方的第一次,就扯平了。
彭于飞六神无主,觉得这是挽回攀舒的办法,于是让蒋谊去强-奸攀舒。
蒋谊跟送彭于飞跟踪过攀舒,知道攀家住处。
攀舒出门去月亮湖,蒋谊一路跟踪,藏在一旁,等到夜深时见攀舒要回家了才出现。
蒋谊一直没回,彭于飞坐立不安。
后来听说攀舒被诬陷卖-淫,悔之不迭,逼蒋谊到警局坦白交待实情,蒋谊不肯,彭于飞愤怒中,拿沙发靠垫去捂蒋谊,逼他同意,错手闷死蒋谊。
他当时以为蒋谊晕过去了,因为恨死蒋谊,也没将他送医,回家后,就被彭中民软禁了。
开学时,彭中民把他送到q大上学,在学样里不见攀舒,他逃学,回w城找攀舒,又被彭中民关起来,后来再放出来时,攀舒已不知去向。
他也不去上学了,全国各地寻找攀舒。
“彭中民夫妻太娇养他了,没有培养他男人该有的气概和担当。”卓树声连连摇头。
六年前的攀舒也如此。
独生子女,温室里的娇花,经受不了半点风霜雨雪。
那个作伪证诬陷攀舒卖-淫的,不消说是彭中民收买安排的了。
想必他听说蒋谊和攀舒一起被带去警局,担心蒋谊撑不住交待出儿子是幕后主使,儿子的前程毁了,于是收买了一个人去作伪证。
落实了攀舒卖-淫罪名,蒋谊只是被罚款了事,就不会说出真相了。
彭于飞的今日,可以说是他溺爱过度害的。
夜深了,寒气无处不在,攀舒搓了搓手臂,无意识地来回走动。
室内,她没穿外套,一件黑色套头宽松毛衣,同色羊绒长摆裙子,裙摆随身体移动,露出白皙的小腿,性-感,细腻。
姜淳渊视线跟着她移动,看她为情敌慨叹担心,醋火欲火一齐烧。
卓树声目光闪了闪,起身,慢步出门。
姜淳渊眼角瞥到,没挽留。
攀舒怔怔想着心事,抬头间,不由得眼直。
姜淳渊不知何时脱了衣衫了,笔直地站在那里,招招摇摇对着她。
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胸膛,线条流畅的长腿,就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猎豹,灯光下,有一股神秘的魅感。
有什么透过眼睛触动了心尖,攀舒身体颤了颤,不由自主走过去。
“你要干嘛?”姜淳渊低笑着问,环臂抱胸,誓死捍卫贞-操的样子。
攀舒呆了呆,回过神来,斜眼看他,嗤笑一声:“等着看你冻成冰棍。”
姜淳渊不自在了。
“我不冷。”
攀舒无语的翻了白眼,瞥向他下三路,轻笑:“腿很长。”
姜淳渊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表情僵了一下。
论耍流氓,他的修为还差得远,脸皮实在不够厚。
攀舒快活得大笑,抓起外套,出门。
关门前,探进头,嘻嘻一笑:“既然不冷就不要穿衣服哦。”
“这么晚了你去哪?”姜淳渊上火。
“散步。”攀舒大笑。
捉弄人,谁不会呢?
小时候,他可是经常被她捉弄得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