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像个花猫一样。”
卫忆循声抬头,泪眼里有璀璨的星光闪动。
赵回斜斜倚靠着屏风,手中拿着条明黄色的丝绢。
他微微垂下眸,遮去所有的思绪,那张永远惑人的脸就像是无声的邀请。
有那么一瞬间,任凭心在沉沦。
别去管。
条件反射般的,卫忆来不及多想,站起身来就扑进他胸口,玉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放声痛哭。
赵回松开手,那条原本握在掌心的丝绢飘飘摇摇地落下。
他低下头,怜爱地看着埋在他怀里的泪美人。
点点湿意漫过他衣衫,像是渗进了他身体里。那感觉有些酸,有些痒,更有点疼涩。
那些角斗的日子里,说是不委屈,谁又会信呢。
可既爱着她放不下,再苦再痛,全想往心里藏。
谁让你舍不得怨她恨她,一应的感受,是自己乐意为她尽数担下。
只要她能觉得欢喜,付出一切,也算作是理所应当。
从始到终,心甘情愿,无悔无求。
这些日子里卫忆积攒下的情绪太过汹涌,一时半会儿收不住,是以那些轻柔的安抚并不太奏效。
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这一种水,能够把人烫伤。
到最后,赵回实在被这些眼泪弄得忍无可忍,有些粗暴地捧起卫忆的脸,低下头,将她的哭声吞入唇舌间。
若这只不过是一场较量,何必有关风月。
赵回一手扣住卫忆的后脑,一手揽紧她的腰,半弓着身子,像极了一只正捕猎的豹。
此时满溢的感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宣泄出口,这一刻两人互成彼此的浮木,为了抱紧对方,用上了浑身解数,竟还未够。
两人忘情地沉浸在这吻里,双双闭上眼,专注体会投入。
赵回首先捉住那惑人的两瓣红唇亲咬,卫忆同样不甘落后的回应,这就要开始逐出个胜负。
灵巧的舌尖扫过敏感的软颚,带出一串颤栗。
等将这片领地的每寸都一一占领过,便去心满意足地,温柔地寻那同样渴望着勾缠的另一方。
眼下显然是赵回占了上风,他寻着了那柔软,却不急着冒进,先去撩拨尖端,想试探出对方的渴望深浅。
到底是差了些段数,卫忆这时便败下阵来,理智早已丢盔弃甲。只想要往前进一步,再进一步,享受加倍的欢愉。
这是敌对时刻,不能让她轻易如愿。赵回压下心中越烧越旺的火,依旧耐心地阻挡拒绝,等着佳人吹响求救的号角。
似有若无的闷哼声好像是能击溃最后防线的最烈的酒,卫忆收紧环在他脖子上的玉手,终于蓄意泄出压抑的娇吟。
不欺降者,赵回左手慢慢顺着她背脊滑下,将她箍得更紧些,遂了她的愿,温柔地勾过她不安分的小舌用力吸咬。
两人就在隐晦的刀光剑影里缱绻地你来我往,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过往的对错,在刹那间轻淡了,早已不配化作两人爱意的陪衬。
就让它随风去吧,又有谁会去计较。
专注于眼前的缠绵颠倒,旁的没什么重要。
在我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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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设有供主子疲倦时休酣的小榻,就在书房的一侧。
赵回松开卫忆,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半晌,等看够了,才走到书桌前,将她在桌上搁下的手记拿起。他挑起唇,浑身的气息忽然变得危险,像是山雨欲来:“阿忆,不问自取,视为偷也。”
说着,赵回把那本子收在袖里,将卫忆打横抱起,声音低哑慵懒,却让卫忆紧张不已:“我怎么舍得让你成贼,为夫这就,念给你听。”
卫忆被不很温柔地放在了榻上,她盯着赵回看了半晌,忽然捂唇娇笑,眼波回转间,带出几分荡漾意味:“可是害羞了?”
赵回不回答她,撩起袍子坐在她身边,面色倒是如常,甚至比平常还冷上几分,只一双耳朵红彤彤的,透露了主人心情。
卫忆侧撑在榻上,以为他想要做些什么,不料他却真的打开册子,一本正经地读了起来,恰好是她看到的那页。
“…万事都能依你,这事却是不能的。之前我独自挨过了七百三十二日,夜夜都念着你,念着你的芙蓉面,念着你的杨柳腰。如今这笔债,是要变本加厉地讨回来的。”
读到这里,赵回踢掉靴子,一个转身到她面前,将她箍在怀里,在她脸上偷袭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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