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1.24

宋浅一起整理。

    老幺媳妇跟宋浅说了什么，宋浅却一直没有反应，仍然低着头收东西。

    老幺媳妇在宋浅耳边摸了一把，许蔚然这才看出来，她带着耳机呢。估计是开的声音太大，没有听见。

    这样的场景，如果是一般人大概会觉得宋浅没有眼色，人家情侣二人一起做事她在一旁做什么电灯泡。可是许蔚然却又另外的想法，他觉得宋浅还挺有心思的，既帮了忙又不至于听到人家小两口说悄悄话，一举两得。

    许蔚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嘴角带了笑。

    被扯掉耳机的宋浅抬起头，茫然地看向老幺媳妇：“老四，你说啥？”

    原来老幺媳妇在宿舍里排行老四。许蔚然躲在树后面倚着树干点了一支烟。

    过了一会儿，闻着烟味的老幺过来了，跟许蔚然要了一支也抽起来。

    “你不是打算戒了？”许蔚然看着老幺吐出一个烟圈，把自己那支没怎么吸就燃完了的烟头扔到地上，用脚踩灭烟头上的火星。

    “嗨，说给她听的。她老念叨我。”老幺用下巴点点另一头树荫下坐着的两个姑娘，问他三哥：“怎么？看上了？”

    许蔚然对老幺的话不置可否，伸手摸出烟盒又从扥出一支烟来，咬在嘴里，并不点燃。

    老幺还在自顾着说着：“也挺好。听说是她们宿舍的老三，老三配老三，不错。”然后转头看许蔚然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要看上了就快点出手，刚才小琪跟我说老五可跟她打听一路了。”说完就不管许蔚然，跑过去接着支烧烤架了。

    许蔚然捏着烟在树后面看了一会儿，走过去帮忙。在路过两个女生的时候，他能听到她们叽叽咕咕地说话，说的什么却不太能听清了。

    其实也不怪许蔚然听不清，宋浅和老幺媳妇说的根本就不是中国话。她们是外国语学院的学生，除了英语之外，两个女孩同时还选修了俄语。此刻俩人正在用俄语交谈。

    “感觉怎么样？”老幺媳妇也就是小琪，用手肘碰碰宋浅，问她：“是不是和我跟你说的一样，又帅气又有风度？”

    宋浅抿着嘴笑了一下：“才两个小时，能看出什么来啊。”但是也没有否认小琪的话

    “别装啊，我可看见你偷看人家好几回了。”小琪把一把穿好的肉串递给宋浅，让她用保鲜膜包起来。

    宋浅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被人看见，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洪，笑容也变得羞涩起来。

    小琪看到她没什么大反应，决定再加一把火：“你别不着急，老大刚可问我好几次了。”

    宋浅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继续忙活手里的东西。

    小琪这里在给宋浅加火，男生那里并不需要老幺给许蔚然加火，因为他们宿舍的老五回来了，直接就凑到了宋浅他们跟前，总是有意无意地同宋浅说笑帮忙。

    许蔚然看见了，心里不知道哪来的邪火，手下一抖，往烤玉米上倒的油就倒多了，油掉到底下煤炭里，“呼”地一下，燃起来老高，差点烧到许蔚然的头发。

    差点被燎到的许蔚然终于忍不住，冲老五喊了一句：“老五过来帮忙！一个大男人就知道捡轻省的活干，丢人不丢人？！”

    老五被自己三哥训得有些莫名其妙，他低头看看自己穿鸡肉串穿的油乎乎的手，又转头看一眼不远处在树荫底下抽烟的老大和老六，莫名地委屈。

    然而，许蔚然虽然排行老三，武力值和智力值却是整个宿舍最高的，老五在心底掂量了一下，自认无法同老三对抗，于是放下手里的鸡翅，随意扯了张纸巾擦擦手，过去给三哥帮忙。

    宋浅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站在烧烤架前的许蔚然，偷偷抿了抿嘴角。

    洗干净的水果大部分已经被吃进肚子，最先烤好的青菜面包也被大家瓜分，宋浅手里端着盘子送了一圈后，托着托盘走回烧烤架前。

    “喏，吃吧。”

    许蔚然正在给鸡翅涂调料，眼前就出现了放着几根青菜和两片面包的托盘。他顺着托托盘的手臂往上看去，就看到宋浅的脸，带着浅浅的微笑。

    许蔚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有一点点困难。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宋浅笑一下，捏起一根穿着青菜的竹签，吃了。

    那天到最后，许蔚然吃了不少东西，青菜、水果、玉米、面包、肉串和鸡翅，可是他都不记得这些东西是什么味道。或者说，不知道它们本来的味道。

    他的味蕾告诉他，是甜的，都是甜的。他的心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