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罚,此后再不可追究云尧神女的是非,大家可有异议?”
一众神君仙官应声道是,竟然没有半点反驳之声,云尧却轻笑了一声,声音犹如翠铃,“当初天帝央我回天时,可不是这样说的,说什么为我讨回公道,如今怎么又变成不再追究我的是非?当年我怎知守界之石毁后神界会出现裂痕,若不是有人故意引导我往那守界之石附近去打斗,又怎会生出这些许事端,你们不去追究真正危害神界之人,反倒来这里道貌岸然地说要饶恕我,岂不是太无能的表现么。”
“小儿休要信口雌黄,”一位年长的神君听不下去,“天帝和神界众神岂是你能诋毁的!”
“你说是诋毁那我今日便是诋毁了,你们既然听不得我说这话,又央我回天做什么,也真是好笑。”云尧神情冷淡,在神界那短短几年间,很多事她都没能明晓清晰,只这一件事却铭记于心,那便是绝对不能软弱,若你软弱可欺,连反驳都不会反驳,这些个道貌岸然的神仙只会把你压在脚下,让你永远不得翻身。
“不知神女所说的,真正危害神界之人,又说的是哪一位?”天帝冷冷静静地开口。
“当时骗我去守界之石附近的是牡丹和芍药二位花仙,而这二位花仙听命于谁,大家恐怕也是心知肚明。”
大殿上一时哗然,谁人不知云尧神女失踪后,天后就明里暗里地掌管了花界诸事,只是天后是天帝原配天人,也是六界敬重的神仙,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天后必不会做这样的事。”天帝微叹道,却也不知他说的是哪样的事。
云尧觉得好笑,却不肯轻易善罢甘休,又质问道:“即便毁坏守界之石的事与天后无关,但当初算计我受天雷鞭魂之刑的是呢?这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又一位神君出来相劝,叹道:“大敌当前,神女当为六界安定考虑,平定邪魔之物,又何苦纠结这过去的事,神界的事什么时候说不好,又何必这时候计较呢。”
“神界这样多的神女神君,我何德何能,还能平定邪魔之物了不成?”云尧脸上原本还带着讽刺的笑,可是话说到这里,她却突然想起了云兮。
云尧的瞳孔瞬间放大数倍,她颤着声问:“你们想让我对付的魔邪之物,到底是什么……”
“佛魔之子,你在人间的姑姑,云兮。”天帝难得地目露悲悯。
云尧做了个自卫的动作,企图离这些神仙更远些,“我早说过,你们要是拿我去威胁云兮,我便当场自毁元神……”
“云尧,”天帝却叹息着叫了云尧一句,“那是你的宿命,你被生下来的唯一理由,就是对抗佛魔之子,哪怕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是你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记忆中亲生母亲悲天悯人的笑意,父亲自责而又难过的哭腔,有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回响,他们说,他们冷漠无情地说:
“那是你的宿命。”
“你本就是为了对抗佛魔之子而生于世,所以,那便是你活在这世上的唯一理由。”
“为了六界安稳,为了四海安详,你终究还是要踏上那条道路。”
“云尧,这是你的命。”
不要,我不要,什么狗屁宿命,什么狗屁身份,我想要的,自始至终,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
我想和云兮在一处,一直一直在一处,永远都不要分开。
姑姑、云兮……
“你或许应该去西天看看你的母亲了。”天帝最后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