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现,天空渲染着一层美丽温暖的橙红色。
此时天色尚早,因昨夜的突发事件,四处都静悄悄的,即便是守了一夜的士兵亦紧绷着精神,不敢有丝毫松懈。
而完颜·令额的卧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完颜·令额肃着一张俊脸坐在书桌前,眼神幽暗不明,他已经坐在这一整夜了,却毫无头绪。
他的近侍心腹小心的动了动已经发麻的双脚,壮着胆子看了他一眼,道:“爷还在担心书信的事情吗?”
完颜·令额没有说话,也没有斥责他,这倒让他的胆子又大了一点,继续道:“其实爷也不必担心,即便这封书信落到了别人手里,别人也看不出任何异常。”对着月亮看信的事几乎无人得知,即便知道,也不一定就能想到,毕竟,那种材质实在是太稀少了。
完颜·令额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的有人知道,那就糟了。”关键是现在连谁拿走了信都不知道,即便是想找回来,那也有心无力。
近侍心腹见他忧心,连忙宽慰道:“爷,即便被人看到了,也许大格格信里没露丝毫痕迹呢?”如果被人揭发出来,死不承认就是了,反正一封信也不可能证明什么。
“哪有那么简单,爷不怕他揭发出来,爷怕的是他默默在背后寻找证据,这样的人才最可怕。”到时铁证如山,想赖也赖不掉。
而且,以曼璇的性格,想不漏痕迹都难,更不要说她如此讨厌雍亲王福晋了。之前选择曼璇写信告诉他京城里发生的事以及父亲的指示,不过是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减轻别人的疑心,可现在,最大的优点也变成了最大的缺点。
“其实我忧心的也不止是书信的问题,还有我们的合作人。”完颜·令额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梁,直到现在,他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为何?难道是那个人不可信吗?”
完颜·令额紧皱眉头,“可不可信爷也不懂,爷只知道这个人十分不简单,就连他是谁爷至今还未知道。”
这个人还真是棘手。
心腹惊讶异常,几近失声,“怎么可能,都统大人难道没有告诉您吗?”原本他还以为爷不告诉他是因为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谁知道居然连爷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那么头疼的,父亲的性子我明白,既然他没有主动告诉我,那么他应该是不打算说了。”完颜·令额叹了口气,这事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希望那个合作者真如父亲所说是个可信的。
………………
早膳后,胤禛和玉琉准备去议事居与宜勒图、彭春等人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可刚走到议事居门口,便被急匆匆赶来的风一给拦住了,“王爷,沙俄士兵分成几个小队在附近几个村庄烧杀枪虐,无恶不作。”
胤禛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冷声道:“真是猖狂。”据说以前可没那么明目张胆,至少也懂得掩藏行迹,现在倒好,干脆连行迹都不隐藏了,这是知道来了新的负责人,在向他挑衅呢。
“去集结军队,本王要会会这些人。”既然有胆子来挑衅,那便把命留下好了。
“不可。”宜勒图从议事居出来,急忙劝阻道。
一起出来的除了宜勒图和彭春,还有色莫勒、完颜·令额以及一些级别较大的将领。
“王爷,您身份尊贵,不可以身涉险。”宜勒图看着他恭敬道。
完颜·令额站在彭春身后,见状亦开口道:“将军说得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些事王爷交由属下等人便好。”
胤禛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笑道:“本王感谢诸位的关心,也很欣慰诸位为了大清尽忠职守,但是这次本王非去不可。”这次是非常好的机会,可以试探一下沙俄的实力,这样有助于他制定下一步计划。
“可是……”宜勒图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刚开口便被胤禛打断了。
“富察将军,本王意已决,自来这儿第一天起,本王便没打算一直坐在这儿,战场,本王是一定要上的,现在先练习一下也不错。”而且这是他临时起意的事情,即便奸细想传消息那也晚了。
胤禛说完便走了,看也不看身后几人面面相觑的脸。
玉琉跟在他身后,也不说话,她知道这些事胤禛足以应付,无需她多言。
这样的场合与境况,默默支持便是对他最好的帮助。
玉琉和胤禛带着一千士兵前往他们的小据点而去。
五百带枪的精英士兵,五百普通士兵。
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据点,胤禛紧皱眉头与玉琉相视一眼,这些人也许早就撤走了。
“看来这些人还挺聪明,一旦出击便换据点,这样即便我们想一网打尽也不可能。”玉琉手指磨了磨缰绳,敛眉沉思。
“这样吧,风一风二风三先去把他们的所在地摸清楚,然后回来告诉我们。”胤禛思绪一转,便吩咐道。
“是。”风一等人齐声应是便施展轻功离去。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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