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志,你疯了吧!”卡布拍案而起,指着刘远志骂道。
刘远志不慌不忙的笑了笑,这时候,卡布的侍从送来酒肉,帘子刚刚拉开,那人还没来得及禀报,见帐内刘远志和卡布气氛有些尴尬,顿时愣住了。
“东西放下!出去!”卡布不耐烦的吩咐道。
那人一声不吭,连忙将东西送进来,便匆匆退了出去。
刘远志不慌不忙的倒了一碗酒,对卡布说道:“万户,稍安勿躁!在下觉得,这个非常要求合乎情理。”
“合乎情理?且不说首领和我有没有意见,就是羌族各大小氏族也不会同意!把我们未来的首领送到你们赵国去当质子?这么没头没脑的想法,刘大人还是快些烂在肚子里吧!”
卡布说着,有些不悦的坐了下来。
“刚刚万户说,那是你们未来的首领!那在下敢问万户大人,这个未来的首领与你何干?”刘远志反问道。
卡布一愣,没有说话。
“据我所知,当初把他扶上位的是桑铎,不是万户大人你!虽说桑铎有心篡位,但是对于这小子来说,桑铎还算是他的恩人。而万户你就不一样了,你与他往日无恩今日无情,一旦他做了首领,岂会容你独大?所谓树大招风,万户今日可能还名利加身,明日可就说不定了!”
“我手握重兵,他能耐我何?刘大人就不要危言耸听了。”卡布板着脸说道。
“你手握重兵又如何?说到底,万户你虽然身居高位,但也只是外戚,你若想取而代之,则名不正言不顺,民心悖逆,你就算赢了又如何?无人做你的部众,你是要做一个光杆首领吗?”
“当然不是!”卡布说道。
“以在下的拙见,万户不如仿效曹孟德,一样可以号令天下,何乐而不为?只是这首领之位,怕是不能让木都的长子库里台去坐了!”
“此事非同小可,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说动首领,就算首领同意,还有各家氏族的反对!刘大人,你给的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做到的计策!”
“非也非也!万户,此事有人可成!”
“谁?”
“您的胞妹,胭脂夫人!”
“她?”卡布疑惑的问道:“她凭什么冒着被群臣针对的风险,去做这件事?”
“就凭库里台做了质子,她的儿子可以成为继承人!这个理由,够不够?”
卡布沉默不语,刘远志自然看得出他心中正在反复权衡。
“万户,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您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得多为自己考虑考虑!若是你的外甥将来做了首领,你这个做舅舅的,一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乐而不为?”
“刘大人,此事说来轻巧,要办成却是难如登天,我想听听大人有何见解!”
“库里台虽然是长子,但是他的生母早已去世,桑铎也已倒台,剩下的他的那些舅父,如今也难以和万户你抗衡!想要达成此事,需做两件事!”
“哪两件事?”
“这第一件,是堵住众人之口,大人需对他们恩威并施,只要多数人点头,那事情就成了一半!第二件事嘛,便是看胭脂夫人的枕边功夫如何了!”
“大人以为,此事有几成把握?”
“六成。”刘远志说道。
“只有六成?别无他法?”卡布有些担忧。
“万户大人,咱们有共同的目标,但凡有其他方法,在下自然坦然相告,而眼下,唯有这样行事。这两件事,论难度,自然是第一件更加难办,不过胭脂夫人若是能说服木都首领,那库里台去赵国为质子一事,便有七成把握!”
卡布对于刘远志的话,自然是要心中掂量一番,他眼神狡黠的问道:“刘大人,你机关算尽,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回到赵国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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