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回头一看,一个器宇轩昂,身形高大的年轻人,就站在十几步外看着他。
这位叫麻秋的人,正是拼死护送苻洪逃生之人。而那个年轻人,姓苻名健,是苻洪第三子,武力过人,却也心狠手辣。
“三......三公子......”麻秋连忙行礼。
“父亲他还好吗?”苻健问道。
“回三公子的话,头领伤的很重......”麻秋答道。
“我记得你是当年从石虎的手下叛逃,投到了父亲的帐下效力!”苻健朝麻秋走了过来,麻秋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敢抬头看他。
“这一次,父亲能脱险,也全靠你拼死护卫!”苻健拍了拍麻秋的肩膀,麻秋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只听得苻健又说道:“不过这么多年,你也只混得了一个偏将,会不会觉得委屈了一点?”
“为头领效犬马之劳,是末将的荣幸!不会觉得委屈!”麻秋答道。
“呵呵!依我看,若我是父亲,起码要给你封个侯!”苻健背着手,站在屋檐下,说道:“其他几个人,都来不了!父亲的未竟之志总得有人来继承,你觉得呢?麻侯爷!”
这一句麻侯爷,吓的麻秋直接跪在了地上,苻健的话,深有意味,麻秋虽然算不得绝顶聪明,但是也听得出苻健话里的意思。
“三公子有何吩咐?您尽管说!末将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麻秋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恭敬而顺从的说道。
苻健笑了笑,忽然脸色一变,又颇为伤感的说道:“父亲为咱们族人可谓是呕心沥血,这些年刀山火海,不知闯了多少次!如今居然折戟沉沙,败给了冉闵小贼!”
麻秋不敢接话,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
“如今,这函谷关的两万将士,都只等着我一句话,便可随时杀出关陇,为父亲报仇!”苻健低头看着麻秋,说道:“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父亲的安危更重要的,麻侯爷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三公子说的对!”
苻健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只敲打麻秋,而麻秋心里也明白的很,刚刚苻健的那番话,分明就说告诉他,外面的两万兵马,只听从他苻健的号令,如今麻秋必须也顺从他,否则也只有死路一条。
苻健站着麻秋身边,蹲了下来,看着不敢抬头的麻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父亲现在虚弱的很!好好照顾他,我等你的好消息!”
“末将定不负公子所望!”
苻健微微一笑,也不说话,起身便走了。
......
待冉闵赶到之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苟英已经带着人清理完了战场。对于冉闵的到来,苟英是没有预料到的,而苻洪的逃脱,也是冉闵没有预料到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苟英,冉闵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但是那模样,却让所有人都心生畏惧。
“末将没能抓住苻洪,是末将失职!请陛下责罚!”苟英说道。
“朕可是给过你机会的!”冉闵厉声说道。
“是!末将让您失望了!”
“你可知,按例你是要处以什么刑罚?”
“按例当斩......”苟英的语气微微有些变化。
苟英话音刚落,众将士纷纷跪地替苟英求情,薛赞说道:“陛下!苟英从十四岁时便跟着大将军!南征北战二十年,建功无数!是为数不多的经历过当年与匈奴恶战还活下来的弟兄!您看在他这么多年功劳的份上!饶了他吧!”
“陛下!苟将军一直以来都对您和大魏忠心耿耿,纵然有失职之处,也罪不当死!您......”
冉闵微微皱眉,扫视众人,问道:“朕何时说过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