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没多久,沈妙珠就听到略带熟悉的侃大山的声音。
“表妹。”看沈妙珠要去掀开车帘子,忙紧张地喊了一声。
沈妙珠回头笑了笑,旋即手一伸拉开帘子。
“你怎么在这里?”
同车夫并肩而坐的不是流年又是谁?
流年听到声音,扭过头来,嬉笑道:“姑娘,是夫人让奴才来的。”
娘?之前并未提起。
沈妙珠一抿嘴,对上郑秀秀疑惑的表情,微笑着说道:“表姐等等就知道了。”先把人哄住了才好。
一大早出发,从塘栖镇到杭州府仍旧是走了大半日,路经茶寮的时候,郑秀秀羞红着脸去行了方便之事。
沈妙珠庆幸自己早就为了这种尴尬事,一上午都不曾饮水。当然不是觉得难为情,人有三急,可那时不时看着心情冒头的洁癖让她对自己狠心了一把。
一行人坐在茶寮上小歇。
郑氏从老太太那桌过来,低声说道:“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永福寺了,依你外祖母的意思,先经杭州府,去客栈里修整片刻。”
她有听说这世界上还是有那种空间非常大的马车,能够让成年男子三人并排躺着,只是郑家的马车虽不小了,可坐了二、三人,就显得有些逼仄了。舟车劳顿的,总不能顶着一张倦脸去上香。
路上,沈妙珠打了一个盹,这会头发还有些乱呢。
沈妙珠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
郑氏无奈,食指一点:“多少年了,怎么就改不了呢。”
“为什么要改?”沈妙珠皱了皱鼻子。
郑氏一怔。
是啊,为什么要改。她在京都那几年见识过哪些贵女的奢靡举动,一点小事都能大张旗鼓,弄得人仰马翻。
珠珠儿不过是克己,并未麻烦到别人。
沈妙珠一看郑氏模样,就知她胡乱想了,忙小声说道:“娘,你怎么把流年叫来了。”
“你之前不是说想吃龙须糖嘛,点名了要现做的。”
她记得是好多年前了。
得知杭州府也有龙须糖,她就觉得这个地方也不算是陌生,与她认知并未偏离太多,闹着吃了龙须糖,是记忆中又不是记忆中的味道,也是有了那点偏差。可那个时候她钻了牛角尖,吵着要现做的。
等第二天,郑氏打算亲自带她去杭州府的时候,沈妙珠已经平静心情。
她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即便是郑家,也少不得家中管事上前以钱财疏通城门兵,免去检查的烦扰。
慢慢地,隔着帘子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郑秀秀咬着下唇,透过帘子被风带动起的那点缝隙往外瞧去。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在此之前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塘栖镇上的银楼,那是为着两年前郑老太爷五十大寿郑大太太带着去打了一套首饰。
长这么大,她出门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别的庶女还能时不时地跟着嫡母回娘家,她却是没有。
郑秀秀看痴了。
沈妙珠的马车在某条街上一个转弯,偏离了队伍。郑程云见了,叫了一声郑二老爷,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车夫是跟着郑家管事来过几次杭州府的,哪里的龙须糖最地道,哪条路能避人耳目,不引起他人注意,他都是有主意的。
马车停了下来。
郑秀秀下了马车,整个人呆愣住了。
沈妙珠朝郑程云扬起一抹笑容。
郑程云虚空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为着点东西。”他看着那边挂着的招牌老字号,闻着空气里甜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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