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望,话也能说得更加流利。
刘氏听了,私下对顺娘说要不别治了,就是现在这样她已经很满意了。因为就她知道的,之前她看见过的偏瘫的人,大多数都是要不了一两年就死了,哪有像她这样,居然还能够说话和拄着拐杖走路。
她能够这样,还是多亏了顺娘肯花钱,还给她找了御医来。
这两年下来,她晓得自己花的钱比回来买喜家老宅还有地的钱都多,再治上一年,怕是还要花一两百贯钱进去,这可比可成在华氏族学花的钱都更多,她实在舍不得。
顺娘听了就对她说,让她别操心钱的事情,她说自己的生意做得很好,这一二百贯不算什么。她还说,要是老娘不把病治好,这个钱可白花了,而且以后见了人家宋玉姐也不好交代。毕竟怕人说,请了个御医,又花了那么多钱,没把这偏瘫个治好,那不是让人家御医的名声受损吗?
刘氏听了顺娘的话,这才不固执地坚持不再治疗了。
这一趟回喜家庄来,她别提多高兴了。
顺娘亲自赶着自己家买的大青骡套的车,赶着车回喜家庄,到了喜家庄,花了几十文钱借住在原先喜家的老邻居家里,顺娘就去办事了。
刘氏就跟庄子上的妇人们唠嗑,大家都对喜家人三年后就回来买回原先卖出去的老房,又去买了庄子附近几十亩好地吃惊非小。
纷纷问刘氏是不是给顺娘找了个好女婿,女婿家又有钱,所以这才有钱回来买屋买地呀。当然,也有人在心里暗自猜测,别不是刘氏把守寡的大郎媳妇齐氏给人家做媳妇了吧。毕竟这一趟回来,要是顺娘嫁了有钱人,不是该那个有钱的女婿陪着顺娘一起回来吗?但顺娘却是一个人回来的,而齐氏又没见着回来,所以极有可能是刘氏把守寡的媳妇卖钱了。
刘氏骄傲地告诉她们,这一趟回来买房子买地,这都是因为顺娘能干,在外头做买卖赚的钱。
她这么一说,那些妇人同样吃惊不小,因为顺娘这么一个待嫁的女子又没有成亲,竟然有本事做买卖挣钱,这也是挺稀奇的。她们就问刘氏顺娘做的什么买卖啊,刘氏据说顺娘做的绸缎生意,去金城镇淘些便宜的货去东京城里卖,赚了钱。
这可是她来时跟顺娘商量好的,绝对不能对庄子上的人说实话,包括她做的什么生意,在哪里住。就是害怕有人到时候进城去找到喜家一打听,那时候她这女扮女装的事情被知道了,那是一定会有祸事上门的。
刘氏这一说,这些庄子上的妇人们都释然了,这出去三年做三年绸缎买卖,攒下二三百贯钱倒是可能。
庄子上修葺房子买地都是大新闻,顺娘和刘氏回到喜家庄的那段时间,整个庄子上的大人小孩就跟赶集一样往喜家老屋跟前凑。
顺娘毕竟不是原主,而且穿来的时候也没看见过这些人,见到那些人见天围堵着喜家的老宅,又吵又闹,真是很不喜欢,巴不得办完事就早点儿回去。
好容易半月之后,顺娘带着老娘回乡买房置地,雇了人守房子种地的事情办完,她就带着老娘回了城。
然后顺娘就惊奇地发现,老娘这一趟回了喜家庄之后,说话都比去之前更利索了,或者是跟那些庄子上的女人们整日家唠嗑的原因,这半个月说的话比一年在喜家都说得多。
刘氏告诉顺娘,这一趟回去把老家的事情办了,以后她就没那么操心顺娘了。因为就算顺娘的买卖哪日出了问题,再不济一家人还能够回喜家庄去过活呢。
顺娘点头:“古话说狡兔三窟,这才挖了一个呢,待到来年再赚些钱,我再去别的地方多买些地,弄个庄园起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到了夏日还能去庄园里头消暑,别提多美了。”
刘氏一听,立马说这样好,她觉得买地永远比买房子实在。
顺娘却不这样认为,她认定一条,在东京城里买房子一样不比花同样的钱买地的收益少,甚至还要多。她想弄个庄园起来,除了想要多个退路外,另外就是她这个穿越者在穿前实在是很羡慕那些拥有庄园的人,尤其是英伦贵族的那种庄园。当然,在这时候的大宋,要建个庄园也不可能是欧式的,只可能是中式的。可即便是中式的庄园,顺娘也觉得能够满足她的梦想。
只是这样一个庄园,没有两三千贯也是弄不起来的,所以她才说还要赚上一年的钱才行。
回到了汴梁城家里,顺娘发现两个平时她一回来就摇摇晃晃跑过来抱住她小腿,亲热地在她腿上蹭,稚气地口齿不清喊她“爹”的两个娃儿不过来了。
原来顺娘这出去了半个多月,他们都不认识她了。
谢二娘走过来直笑,指着顺娘对两个孩子说:“大狗,二丑,快叫爹呀。爹出去一趟,你们就不认识了么?”
顺娘见他们还犹犹豫豫地,就走过去,一手一个把他们抱起来,说自己是大虫,要咬掉他们的小耳朵了。一边说,一边作势去咬他们的小耳朵,吓得他们两个哇哇叫,连忙喊娘救命。
喊完了,就咯咯咯地笑,最后抱着顺娘的脖颈,小嘴儿亲她的脸,喊爹了。
这个老虎吃耳朵的游戏是顺娘常跟他们一起玩的,只要这么一招,两个孩子就想起她是谁了。
顺娘狠狠地亲了两个孩子一通,这才把他们放下地,让随后进来的乳娘楚氏把两个孩子带出去玩,再接了谢二娘捧过来的茶,一边喝着一边跟她说起回喜家庄的事情。
谢二娘听她说完了,却是告诉了最近冯珍来找自己,说了一个五品官因为调动要卖掉在京城里置办的宅子的事情。那宅子是个带花园的三进院,卖价就在两千贯左右,宅子就在石磨街后面的一个名叫梧桐巷的巷子里。据说那宅子闹中有静,是个住人的好地方。
顺娘一听,倒觉得那位置不错,在这里也住了两年多了,她对于这附近的情况是比较了解的。
梧桐巷的居住人家不多,前面是很热闹便于购物的石磨街,她曾经路过那里,晓得那条巷子里住得人家多半都是有点儿钱或者做着不大不小官的人,要拿到现代比,也算是高级住宅小区了。
若真是买了那个宅子,离枣树街不远,便于去原先的铺子经管买卖,还能够跟原先枣树街的邻居来往,顺娘觉得不错。
遂对谢二娘说:“那你明日让人给冯小娘子送个信儿,看这两日,烦她带着我去瞧一瞧。我想既然这事儿是她说给你的,必定那五品官是她认识的人,我要看上了,一说就能买下来的。”
谢二娘道好。
次日,她果然派杏儿去了一趟冯府,传了信儿给冯珍,冯珍得了信儿,让杏儿传口信给谢二娘,约了两日后吃了晌午饭一起去梧桐巷看那个宅子。
两日后,顺娘吃了晌午饭,换了一身衣裳,步行去了梧桐巷。
她到的时候,冯珍已经在那里了,两人就结伴去梧桐巷第八家看那个待售的宅子。
冯珍去拍了门,门开后有个小厮把两人领了进去跟这个宅子的主人相见。
顺娘一路走着,看这个宅子的格局,房屋情况还有栽种的植物和花卉等。粗粗一看,她就挺满意,心想,这果然是官吏居住的房子,远比一般的百姓们住得更讲究。
到了二进院主人所在的大厅,顺娘见到了卖这个房子的一个五品武官,知道了他是调到别处去才卖房子的。他还说,因为他是冯珍爹的手下,所以这房子他也不胡乱喊价了,三年前两千贯买的,现如今还是两千贯卖给顺娘。要是顺娘满意,明日就可以带钱过来跟他交易。
顺娘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让这个武官带着自己去把这个宅子各个地方都看完了,然后才拍板买下来。她说明日还是这个时候,她会带着钱来跟这个五品武官交易,到时候劳烦冯珍做个见证。
冯珍一口就答应了,顺娘谢了她,说等到买了房子,搬了家,就请冯珍到家里吃饭,只要自己会的拿手菜,全都做给她吃。
两人边说边笑从宅子里出来,那五品武官将她们送到了门口。
恰在此时,隔壁一家门口停着的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上头下来两个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年轻男女,看样子,他们不是夫妻就是情侣。
两人径直走进了已经打开的宅子门儿,那一辆马车则是随后被车夫赶离了这条巷子。
五品武官看到顺娘和冯珍在看到隔壁进去的那一对男女之后都面现惊色的样子,就悄悄地告诉她们:“这隔壁的私宅是方才那个美妇买下来跟人私会之处,我买下这宅子之后,可是见到过她换了好几个男子呢……”
顺娘跟冯珍听了面面相觑,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因为刚才勾肩搭背进去的那两个年轻男女,她们认识啊。
男的,顺娘认识,那不是梁三郎吗?
女的,冯珍认识,那不是仁义街头一家杨枢密的掌上明珠,已经嫁为人妇的杨德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