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完,就见子彻急急穿上衣裘。
他速速拉起雪靴的长筒,边往外走边道:“你且等我一会儿,我去和那位褐眼少侠道个别。”
子彻才出房门,就看见赵诺的随从们都衣裘齐整,正提着马具下楼。
子彻追了去问:“你家主人呢?”
很快,子彻就追了出去,看见赵诺英挺的身姿已然马上。
他跑过去,仰头看着马上的赵诺道:“大哥,要走怎么也不与兄弟说一声?”
赵诺一脸肃然,俯看马下人道:“我自有我的事情,后会无期。”
子彻将头仰得更高,揪了揪身上灰裘,笑道:“这个都没还给大哥,怎么能说后会无期。”
赵诺调马往前,丢下一句话:“一件裘衣,何足持齿。”
随着话音淡去,赵诺队伍也渐行渐远。
离别来得太过突然,子彻只能讷讷看着这队衣着仆素的金戈铁马消失在黎明的街角。
很快,子彻的行队也整好行装。
“不行,我还没和救命恩人道别呢。”子雪眼有疑色的看着子彻,举止反应和子彻一样,迈步就往赵诺房间奔去。
“他已经走了。”子彻语带遗憾的道。
子雪有些不能相信,转身对子彻道:“那我也不走了,我要在这等着他回来。”
子彻不禁一愣。
“没关系。”陆胖子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时机一到,他自回返身回来找我们的。”
子雪眼里闪过一丝狡动,然后痴傻的一笑,问:“你怎么知道他还会回来?”
“冥冥之中自会有安排。”陆胖子笑看子雪,眼底却多了一分防备。
子彻为她披上狐皮裘袄,笑道:“等你回了燕国,什么样的男儿郎没有。”
子雪神色一正,转身对子彻道:“不,有的人,一错过就是一世。”
子彻眼神一措。
子雪见他表情木讷,冷笑道:“我就知道,世人只知贬视流妓,却不相信流妓也会相信一见钟情。”
子彻的笑,打从心眼一直里传来,他虽不言语,看子雪的样子却更多了几分亲切。
与峪恒道了别,子彻带着子雪又一次踏雪而行。
茫茫雪原上,一队燕车在寂静之中悠悠而行。
远处山峦上,赵诺骑影高站,远远注视着雪原上的车队。看来那个陆胖子还算言而有信。
接着,赵诺不由又多看了一眼那车队的最前头,细细注视了一翻子彻驾马轻驰的身姿,赵诺的神色在甩了包袱的轻松之间,却在隐隐多了一丝惜别之色。
他调马转身,挥手示意随从:“雪融路通,即刻向鸡足雪山进发!”
相比赵诺亲军的风驰电掣,此是的陆胖子悠闲得几近慵懒,他慢摇了马,跟在马车最后,还不时传声到最前面:“慢点儿,赶那么快做会?”
明明车队已经很慢了,子彻实在不解的回身看他。
接着子雪便轻笑道:“对,我们是该走慢点,不然少侠回来了,就追不到我们了。”
子彻不由叹气,为了安扶这两个活宝,他不得不下令整个车队再慢一些。
陆胖子跟着车队往南行,眼睛却不时往着北面的天空扫视。直到中午,他才看到了他期盼已久的东西:信鸽。从北方雪原深处飞回来的信鸽。
他熟练的摘下拴在鸽脚的铜管,用长长的小指指甲挑出铜管中的书信,全神贯注的看完了信上字,脸上立刻就泛起了笑容。
看来,一切都在他家帮主的掌握之中。正在陆远桥笑容满面时,子雪回身看了他一眼。
陆远桥谨慎的收起信,深知,唯有这个子雪,是子荣意料之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