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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决云的做法绝不是妇人之仁,更不是仓促之下逞英雄的决定。萧挽笙根本不需要他的援助,也可以用自己的实力攻下盘州正门,而林贺先前去过黑山,他们摸着黑山小道一路挺进,竟然真的突破了辽兵的重重防线,一路从背后挺进。
一时喊杀声连天而起,正门急需救援,而被辽兵困守的大周军队本就不满傅允致投降,若是决云放弃他们直接攻城,心中也没有怨言,这下看到决云带兵浴血前来,都再次燃起了熊熊战意。决云的到来生生将战局转圜,他利用了傅允致的圈套和辽兵对傅允致的信任,反倒使围困变成了里应外合。
裴极卿还被困在柱子上,他坐在地上听着不断传来的捷报,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生气,值得高兴的当然是频传的捷报,生气的还是决云那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倔劲,今夜若营救成功,四方将士自然会对他更加信任,可他始终是被动的跳入圈套,营救若是失败,决云自己的生命安全也不能保证。
即使现在看似胜利了,决云没有健健康康的回来,他还是不能放心。
黑山火光四起,辽兵虽做了重重防护,可在决云退兵后有所懈怠,更没想到决云会在退兵后再次进攻,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决云提着枪从马上跳下,却在被救出的军队中见不到傅允致的身影,于是他胡乱抹了把脸上血迹,抬头正望到草原深处的盘州城,那里也是一片混乱,萧挽笙应该已经要攻进城了。
“世子被他们俘去了!”被救出的军队中走出一个副将,道:“世子被他们带走了,我们尽力……”
“你们辛苦了,朝廷不会怪罪。”决云拍拍那人肩膀,道:“你先带着兄弟们回去。”
那人还未来得及开口,决云已骑着宴月绝尘而去,一路冲进黑山深处,林贺不解其意,只好紧跟在决云身后,二人疾驰片刻,决云猛地勒马,在一处极为狭窄的小路前停了下来。
“这是……”
林贺刚想开口问,就看到决云提着枪指向前方,他也随着决云视线望去,之间一小队人马在白雪皑皑的草原上急速前进,正向着他们走来。
“是耶律赫图?”林贺惊讶道:“你早知道他们会来?”
“这里是唯一的生门,他们只能从这里跑。”决云道:“他们大概有十几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人,应该够了。”
“你倒真有胆子。”林贺也来了兴致,他将身上厚重的披风摔在地上,道:“怎么不多带些人,准备立个大功?”
“我要在这里杀了傅允致。”决云沉声道:“他是世子,如果回去,就会被无数人保下来,而且我还有问题要问他。”
林贺刚想开口,决云已骑马冲入队列,那伙人中果然藏着耶律赫图,他们没有想到决云会守在这里,刚刚拉开阵势,决云已直接冲入他们之中,辽兵举剑刺中决云左肩,决云却像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一剑擦过他们咽喉。
霎时间,小队中只剩耶律赫图一人,他下马倒退两步,猛然停在了雪地中,黑血自那具高大身材的后心喷涌而出,林贺从他身后抽出弯刀,耶律赫图未发一言,已抽搐着倒下去。
决云冷冷望向前方,傅允致从马车里钻出来,浑身颤抖的望着决云,他看到耶律赫图已死,急忙道:“郎大人!是这耶律狗逼我投降的!我……”
他话音未落,林贺已提着弯刀走来,傅允致神色大变,他已明白决云知道事情真相,只好缓缓跪下,道:“郎决云,你放我一命,我一定会报答你,你要做将军是不是,我,我……”
决云没有说话,直接将宝剑架上他的咽喉,剑锋缓缓刺入傅允致皮肉,他抽搐着嘶吼道:“郞决云,你不要杀我!我有秘密告诉你!你不想知道摄政王为什么容得下我爹吗?!你难道也要做摄政王的狗吗?!”
决云的剑慢慢停了下来,他正是在等傅允致这句话,若是他知道了怀王手中有什么摄政王的把柄,自然会比现在有底气的多,这个秘密一定十分重要,才会让傅从谨对他们父子相让。
傅允致微微喘了口气,他转转眸子,道:“郎大人,只要你将我带回大营,我一定……”
他话没说完,剑锋又近了一层,傅允致疼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他急忙大叫道:“是天子剑!太上皇还有一个皇子,他带着天子剑跑了!摄政王下旨杀明妃的时候,我爹将天子剑扣了下来!”
决云的目光中似乎有一团火,他望着傅允致,问道:“你想害我,为什么要连累将士们?”
傅允致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没想到决云会这样问,还以为他久在边关不知道天子剑的重要,于是求道:“郎大人,他们的贱命算什么,你带我回大营,只说我假意投降,浴血奋战,我爹会保我下来,到时我一定会报答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这样说,就是承认了通敌卖国。”决云冷笑着望着他,道:“世子,你告诉我,天子剑长什么样子?”
“天子剑?”傅允致愣了一下,急忙道:“天子剑三尺三寸,剑锋下镶嵌夜明珠,夜明珠上镂刻龙头……”
傅允致话音未落,已用余光看到决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决云腰上虽还是耶律赫图所赠的金色剑鞘,而自己脖子上的却是一把青灰色的剑,漠北星夜之下,依稀可见剑上镶嵌的夜明珠,隐隐而现的龙头下是青灰色的身体,就连一枚鳞片都十分细致,仿佛即将腾跃而起。
傅允致浑身血液都已凝滞,他抬头望着决云,愣愣道:“这是……你难道……”
“这就是天子剑。”决云道:“天子佩剑,斩尽奸佞。”
傅允致抬起头,瞳孔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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