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可能是先吸食了迷|药,在不省人事之时被带走以及杀害。我们想问清楚赵夫人,能否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药?是否难寻?”
这话问的是黎清殊,他答道:“钱礼的尸体在江中泡了两天,中药的迹象早就没了,而钟明,他的喉间还残留着一些药粉,但是我看过了,那只是普通的迷药罢了。”
林子谦有些失望,还是有礼道:“麻烦赵夫人了。”
“客气。”黎清殊想了想,又道:“其实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这个凶手,有可能就是冲着几位公子来寻仇的,你们方来到苏州不久,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但这几天之内,你们的同伴里,便死了两人了。”
林子谦闻言似乎有些感触,赵大人却板着脸突然对着一向喜爱的夫人喝道:“别说了,外面那些闲言八卦谈论的话,在两位公子面前,你也说得出口?赶紧回房去。”
不知带算不算重振了夫纲,赵大人心里头有些忐忑,而黎清殊只撇了嘴,倒不是怕了赵大人,而是一脸无聊地出了厅,赵大人突然觉得心情更忐忑了。
林子谦却觉得黎清殊说的有道理,“赵大人,夫人所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这一行人自洛阳南下游玩,并未得罪过哪方权贵,一路来大家都相安无事。但是近来出事的,却都是我们的人……”
金昊轩张嘴欲说些什么,硬是倒抽了几口气,才道:“赵大人,能不能问一下,赵夫人师从何门?枪法又是从何处学来的?在下并无他意,只有欣赏之心。”
赵大人闻言当即回神,冷笑:“京师断袖之风盛行我是知道的,你问这么多,是对本官的夫人有何意图吗?”
金昊轩愣住了,忙摆手道:“没有啊!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欣赏赵夫人的枪法而已!况且在下并非断袖啊!”
赵大人不信,脸上止不住冷笑,“我还没有问你们,为什么有正门不走,要偷偷摸摸的爬墙进我屋子?”
金昊轩闻言一脸尴尬,林子谦亦转移了话题道:“算了,昊轩,我们先回去吧,我担心容兄他们会出事。”
金昊轩无比信任地点头,恰巧,赵叔进来道,“少爷,门外有位王明朗王公子求见。”
几人皆是奇怪,王明朗是与金昊轩等人一道的,金昊轩二人已经来了赵府,他此时还来找赵大人,到底是为何?
赵大人让他进来,王明朗提着折扇一脸慌张,一见到金、林二人,便急道:“金兄,林兄,容惠不见了!”
林子谦一语成谶,容惠果然出了事。
让他细细道来,王明朗说:“今日说好的我们跟金兄、林兄查明真相再回京师,我们在客栈等你们回来,快到饭点了,我便上楼去寻容兄,但是他人已经不在了……”
当时金昊轩与林子谦二人去了赵府,让王明朗与容惠在客栈等待,王明朗在楼下听书听得挺开心的,但是容惠对此便没有什么兴趣,喝了一杯茶后便说困了先回房了。过不多时到了饭点,王明朗便去叫他,但是在门外敲门甚久都没有人回应,王明朗以为他出去了,出门去问人。
路过后门时正巧碰上拉着板车正要离开的运菜伙计,王明朗便上前问了句,“小哥,你有没有看没看到容惠?就是与我一同住在客栈的那个带着玉佩的公子?”
那伙计急着要走,头也没抬含糊地说了句没看见就拉着车走了。王明朗又问了客栈里的人,前门后门都没人看到他出去,又回了容惠房门,这下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而后王明朗便发现,容惠人没了。
赵大人听完,冷静地问:“你确定?客栈这种地方人多嘴杂,他真的是被凶手抓走了吗?”
林子谦也说:“对啊,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他从后门出去了,没人看见,你也没发现?”
“他不是出去了,他就是遇害了!”王明朗见没人信他,急得声音都要哭出来了。
他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块精致玉佩,“你们看,这是云王赏给容惠的云佩,你们也知道他对这块玉佩有多宝贝,他平日里都是片刻不离身的!他碰上了什么,会连这块玉佩也丢下?林兄,我敢肯定,容惠他一定是出事了!”
林子谦接过玉佩端详一阵,“这块玉佩上竟然有些裂痕,想来是跌到了何处造成,这么看来……”林子谦登时脸色一变,望向赵大人,认真道:“赵大人,我相信王兄的话,容兄可能真的出事了,请您立刻派人去找!”
赵大人心道你这语气一点也不像在求人,起身拂了拂袖子,应道:“那找吧,王明朗说的那个运菜小哥很有可疑,你们先去找他,我会让人全城搜索。”
林子谦点头,得了话几个年轻人便匆匆跑出去找人。而赵大人又得忙活去了。
黎清殊自门后走进,凝神道:“我就说了不简单。”
赵大人断然道:“你下次别乱说话!”
赵大人再别扭,也鲜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语气这么认真。黎清殊撇了撇嘴,走近赵大人替他理了理衣襟,语重心长:“有些事当局者迷,你得好好提醒一下年轻人,否则,他们要把你拉下水。”
赵大人心满意足道:“且不管如何,你都不要插手,在家待着,早点休息。”
黎清殊半晌才缓缓点头,有些难以启齿说:“我昨夜又梦到我兄长阿姐了……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赵大人顿了顿,脸色难得露出点温柔,不似往时表里不一,柔声道:“早些歇下,我先走了。”
林子谦等人在河畔与赵大人会合,那个运菜伙计果然是假的,但是他们找到那架板车时,人早就不见了。
林子谦着急道:“我们去晚了,人早就跑了。”
赵大人沉吟一阵,下了决断:“我们即刻沿着河岸全城搜索,对了,从上游开始找,凶手有抛尸的习惯,没准就在上游附近。”
林子谦稍稍冷静些,即刻点头。
从日落到日升,赵大人与衙门里一众捕快打着灯笼在河岸边搜寻了一夜未果。天将明时,在城郊废弃的土地庙附近,潺潺流水的河滩边上,发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前日里还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与王明朗一起谈论谁家美人,此时却冷冰冰地躺在这无人问津的荒郊野岭。
尸体上还淌着血,身上带着纵横交叉的鞭痕,容惠眼珠子惊恐的瞪着,死不瞑目,诉说着死前承受过的痛苦。胸前插着一只铁梭子,但看梭子露出身体的一个角上有些钝痕,推测是被人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捶打钉进身体的。
大家都沉默下来,这是死于同一个凶手手中的第三个人。
“我们还是来晚了……”
林子谦几人站在容惠尸体身侧有些颓废,不单是因为难过自责,而是与凶手唯一一次正面的角逐里,他们的傲气再次被碾压得粉碎。
赵大人摸了摸下巴,推测道:“不觉得奇怪吗?凶手每次都要鞭尸,我们找了一夜,他应该也躲了一夜。在这种关头,他都来不及将尸体丢到河里就跑了,却还不忘记鞭尸。你们说,这是一种特殊的嗜好?亦或者,在凶手的内心想法,这是一种必须完成的仪式?”
“仪式?”金昊轩几人又不明白了。
赵大人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无法解答,幽幽道:“我建议你们好好回想一下,你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亦或者是说,在游玩的过程中,看过什么用鞭子的人?又是你们用鞭子抽了什么人?而不巧,他死了?当然了,这只是个一个猜测。”
三人闻之色变,真相似乎隐隐要破出,而这时,王明朗脱口而出,神色慌张:“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家都在看着他,赵大人忙追问,“什么不可能?”
王明朗神情有些恍惚,经赵大人一问,忙摇头道:“不不,没事,没事了……”声音越来越轻,连林子谦和金昊轩都觉得有些奇怪。
“王兄,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没……没有……”王明朗茫然摇头,又好像欲盖弥彰,反问道:“我们一路同行,什么事情你们会不知道?”
若是没看到王明朗闪躲的眼神,赵大人险些就信了,此人绝对心里有鬼,赵大人不揭穿,想来以林子谦的聪慧也该看出来了,望向王明朗的目光亦有几分探究。
此时王捕头带着衙役回来,在这附近都没有看到有嫌疑人出没,但是他们出现,验完了容惠的尸体后,渔民们又开始新一天的劳作,此时周边都开始有人靠近过来看热闹了。可以解释为凶手正是怕渔民们看到所以才弃尸而去,也有可能,有人通风报信,让凶手先走一步?
当然这也只是赵大人的猜测,证据不足,他还不能拿到明面上讲。跑了一夜,最终仍是无果,再添一名受害人。赵大人伸了个懒腰,往回去的路走,一边叹道:“唉,今天又多一个死人,没准明天还得继续,都回去好好歇着吧……”
这么说起来似乎很惊悚,听得王明朗眼角有些瑟缩,心虚地望了望身边被白布盖上,捕快抬着的容惠的尸体。林子谦也注意到了,不知沉思了什么东西。连金昊轩看着王明朗的眼神也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