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黎清殊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可这天气就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天空灰蒙蒙的下起了大雨。
两人回到赵府门口时,便被淋得浑身湿透了。
只不过被淋湿的是赵大人,黎清殊却是只湿了衣角,这一路赵大人都在护着他。
黎清殊伸手擦了擦赵大人的额头,手心全湿了,他笑道:“快进去换衣服吧,一会儿要着凉了。”
赵大人点点头,却在门槛前发现了一个人,白衣的女子,蜷缩着坐在门槛边上,似乎才看到赵大人,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又好像有些慌张,指尖摩挲着裙摆。
“赵大人,赵夫人,你们回来了……”
赵大人愣了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颔首道:“陶姑娘。”
陶菀低头施礼,她的衣裳没有湿,说明她已经等很久了。至少在没下雨前,就已经来了赵府门口。
她好像是在等赵大人。
黎清殊狐疑地看着那女子,却见她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赵大人,姐夫出事以来,您一直都很尽心的寻找真凶……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其实……其实……”
她支吾其词了许久,艰难的说不出后话来,就这么低着头纠结着,指尖捏得发白,不难看出她在恐惧。
赵大人倒是不急,就在门前问她:“陶姑娘为何在这?”
陶菀抿唇说道:“姐夫的娘亲将我赶了出来,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原来是被赶出了自己家里,说来那童家的老妇人也是过分。
“所以来赵大人,我觉得,我应该……”
冷不丁的,一阵冷风吹来,黎清殊被激得打了个喷嚏,陶菀也就没有说下去,因为赵大人的全身心都放在了黎清殊身上,扶着他慌张的问道:“是不是受凉了,快进去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陶菀有些怔愣的看着赵大人对门内喊了一声,那管家应声来开了门,而后在进门时,陶菀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忽略了,忙启唇叫道:“赵大人!”
赵大人茫然回头,才注意到陶菀的存在似的,皱着眉想了一下,对管家吩咐道:“赵叔,这位姑娘是一个很重要的证人,你先带她去客房休息一下。”
闻言刚刚因为看到了黎清殊的归来而惊到的管家此时又是一阵疑惑,黎清殊也有些茫然的看他,赵大人向来有洁癖他是知道的,头一次看到赵大人留其他人在家里!那人还是个女子!
虽然黎清殊不算小气,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赵大人已然拉着他走向了后院房间,徒留暗自疑惑的几人。他也不忙自己换下那湿透的衣裳却让黎清殊先换衣服,轻易在柜子里找出黎清殊的衣物递给他,“快去换衣服,一会儿得着凉了。”
黎清殊点点头,在他面前便解开了腰带,腰带轻轻坠地,而后是外衫,赵大人瞪着眼睛愣了下,将他推到了屏风后,“窗边冷,你在后面换……”
“关窗了!”黎清殊应道,有些不满。
赵大人艰难说道:“我说窗边冷就是冷,关没关窗都一样!”
闻言黎清殊顿了下,而后轻轻哼笑一声,看着赵大人又将衣物塞进自己怀里,而后跑了出去,耳尖还带着微红。黎清殊却是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接着低头换衣服,轻薄的白色内衫顺着莹润的肩头滑落,而后是衬裤……
再看到赵大人已经是黄昏后了,黎清殊坐在门槛前托腮看雨,似乎是秋雨带来的几丝清愁爬上了眉宇。他还在想着晌午的那个叫陶菀的女子,赵大人从来不喜欢将外人留下,却对那个被赶出家门的陶菀独独破了例。
赵大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断袖?他会不会也喜欢女孩子?
这个问题黎清殊倒是第一次想到,从前都是赵大人乱吃他的飞醋,现在轮到自己了,才知道那滋味的确不好受。而赵大人也是的,自己跑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个陶菀那里……
天边越发昏暗,黎清殊站了起来伸了伸腰,正要出门,却见长廊那侧,赵大人也疾步走了过来,已然换上了素白的常服,看着与黎清殊身上所着衣物款式相差无几,反正他们家的衣服都是一样的。
黎清殊撇了撇嘴,意识到这一点又略有些欣喜。可是赵大人站在他面前了,他却又不高兴地道:“天要黑了,我要回去了。”
赵大人愣了下,身后端着东西的管家便疑惑的看着黎清殊:“夫人,您不留在家里吗?”
黎清殊斜眼看了眼赵大人,一字一句说道:“舅舅的话我自然是要听的,我现在要上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