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
有了马骥和山头们,张睿从繁重的体力和脑力劳动中解脱了出来。
哼着时新的小曲儿,迈着再次更新的鬼步,张睿自在地穿梭在山坡上。
他家里边上都是渔民,没有做豆腐的。要想吃豆腐,就得翻过这个梨形的山头,走一截山路才到。
这时候山里的草木疯长,尤其是南方的山上,老早就一片苍翠了。
“什么人?”
一个耳熟的口音,张睿立时凝住步子——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出来!鬼鬼祟祟,小心我不客气了?”
这个人有些凶神恶煞。
张睿开启眼睛,果然是熟人。
黄三娘一袭杏黄色洒金褙子,只瞧见一个袅娜的背影,张睿就认出她来。
毕竟,她头上的簪子,可是燕赤霞亲手打出来的,因为揉进了法诀符文,所以流光溢彩,能够防身。
对面的一个男子,穿着棉布衣服,看起来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张睿猜想,这个人应该是后头说话的。
另一个人被黄三娘挡住,张睿没能够看清模样。
这倒是一场好戏。
没见动手,周遭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张睿便安心在一边观察情况。
“我去看看。”布衣小伙绕过黄三娘,往张睿的方向走了几步。
张睿一股气力打在树梢的黄雀尾巴上,它扑腾两下翅膀,腾地飞走了。
“没人。是一只雀鸟。”
男子扒拉着茅草艰难地走回去。
“你们以为有什么?果然是见不得人,所以才找了这样隐秘的角落。”
黄三娘嗤笑。
她接着问:“你如今找我,是要我手下留情?”
张睿看不清她的正脸,可瞧着方向,应该是问那位看不见的男子。
果然,熟悉的男声响起。
“妹妹,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还不知道你嘛?到底发生什么事,竟叫你全然变了模样?叫我都不敢轻易相认了。”
男子哀戚地喊道,声音却如同黄鹂歌唱。
“我也以为我们兄妹间无话不谈,最是亲密。谁知道,坑害我最深的,竟然是你……”
黄三娘语气平淡,和她话语间的我心酸全然不同。
“我没有……”
黄三娘不给他反驳的余地:“你若是执迷不悔,硬要拦住他,就别怪我不念及咱们最后的情分了。”
黄三娘说完,杏黄色的丝绦就飞扬出去,如灵蛇一般,直取布衣男子的胸口。
杀人?
张睿摸不准要不要出去阻止。
因为黄三娘只是有杀意,可有人阻止,那男子的性命倒没有危在旦夕。
就是慢了这一步,黄三娘被蓝紫色的烟雾笼罩起来。
“卑鄙!”
有些软倒的黄三娘扶住边上的树干,丝绦无力尾地。
“对不住了。”
她对面的男子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竟然是那只狐狸,那一只叫黄九郎的狐狸。
那布衣男子没有被伤及,可他还是紧张地跑过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检查了一番。黄三娘落在地上,他却不闻不问。
“果然,最是无情……”
黄三娘惨笑,她捂住胸口,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抽搐。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因为他要杀了我?还是要为你自己报仇雪恨?”
黄九郎只是搂着布衣男子,布衣男子宽慰他:“我无碍,只是,她伤了你一次,千万不能放过。”
他不着痕迹地靠在黄九郎怀中,眼神闪烁着阴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