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星低头瞧着脚下横陈的玉体心中暗想,就算是巫山月又能怎样?海神传人,海王命星?那泛滥迷幻的海王何曾有一星半点的自制之力?我就是她命中注定的克星和主宰,终有一日要她如这般在我脚下臣服!
他毫不掩饰心中的快意,将玉笛放在一边,蹲下来伸手托起少女的下巴,让对方迷乱的眼神和滚烫的呼吸都落在自己脸上。他笑起来,用带着海腥味的低沉语音问道:“灵漪,可还满意么?”
没有回答,只有越发急促重浊的呼吸。少女闭上眼睛,两滴清泪顺着尚未干涸的泪痕滑落脸庞。
“公西先生将你送给我,你就是我的人,不要以为你做事乖巧,就可以让我不动你。……其实我也很想放过你啊,我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好人,可我修的是风流之道,放过你,就破了我的道心,就会让我的修行从此停滞。我能为你破我的道心吗?当然不能。……你知道的,每个真正的修行人都是被道心绑架的傀儡,你一定会原谅我的,而且你会获得快乐,让人疯狂的痛苦之后就是让人疯狂的快乐。现在,你可以拥抱这快乐。”
依然没有回答。酥胸起伏,呼吸如火山喷发般炙热。
“呵呵。”林南星笑了笑,“我都有点佩服你了,可是不要以为笛声停了就没事了,累积的欲念可是会杀人的。人的身体很脆弱,任何的缺乏和过度都会打破这个脆弱的躯壳,我停下来,是因为你已经累积到了打破的极限。你看,我是多么怜香惜玉。……可惜,我不能因为怜香惜玉就放过你,过了今晚,你就不是我的人了,你得去帮我魅惑司徒霸天,所以我必须好好教你怎么魅惑男人。可如果你学不会,那你可就毫无价值了,至于毫无价值的女人会怎么样……”
灵漪的身子剧烈地颤了一下。她终于睁开了眼睛,雾气迷蒙地看着林南星,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像黏湿的水草忽然缠上来。林南星点了点头,一只胳膊勾起她的脖子,一只胳膊环起她并拢的双腿,抱她起身,大步走向床榻。
夜,似乎一下子就安静了。笛声不再,各种骚动也遽然散去。只有夜风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与树叶纠缠不休,呜咽低回,簌簌抖动,风忽然就猛烈起来,吹得暗灰色的上弦月也微微颤抖,树木的枝叶疯狂摇晃,发出一波波的哗哗声有如浪潮,有脆弱的枝丫“咔嚓”一声被风吹断,数不清的细碎叶片打着旋落下来,无声地跌落尘埃。
满天乱云,遮星闭月。
夜的某处,一只纤手伸到树下,将一枚零落的叶片捏在指间,轻轻一捻,碎屑自指间滑落,被风吹走。天蓝色的裙裾在风中飘动,有窈窕身影在夜色中久久伫立,良久才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是这样么?……孩子是这样生的?”
巫山月是站在一个陌生的庭院里,这里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妻,记得上个月才刚刚结婚。她就是站在卧室的屋檐下,刚刚就透过窗子看清了里面的一举一动。用星力强化过的目力未曾漏过任何细节,将小夫妻的床笫之欢完全印在心中,从头到尾。起初觉得新奇和惊讶,后来感到恼怒和伤心,却是从未来得及羞涩和脸红。
究竟怎么生孩子,只有亲眼目睹才知道,所以她选在夜深人静之初,踏入了这方小院。夫妇结婚月余,这并非洞房,可是男女是不是真的要在一起睡,一起睡时又做些什么总会有所表现。看过刚才的一切之后她觉得这就是生孩子。要不然呢?做这种事又是为了什么?粗鲁而又机械,无趣而又恶心,看那女人模样,听那女人叫喊,仿佛受刑一般,必是痛苦异常。
但她还是冷静地站在窗外,把女人的受刑过程都看完了。这对平凡的小夫妻绝不会想到有人就在窗外偷窥,缠绵过后相互搂抱温存,低声说着情话。可是,从里面栓好的窗子忽然自动打开,银灰色的月光一闪,一道蝴蝶般的身影翻窗而入,像鬼魅一般无声落在床前,却化作一道绝美的倩影。然后倩影再美此刻都无心欣赏,女人“啊”地叫了一声,男人则护住妻子往里侧一缩身子:“谁?”
“别怕,我只想问个问题。”那是个轻柔悦耳的声音,微含冷意。黯淡的光线里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见月光下轻轻飘摆的发丝。
“什、什么问题?”男人稍稍壮了壮胆子。即便对方是个少女他也不敢小瞧,敢于穿墙入户的哪有凡人?
“你们刚才做的,是不是可以生孩子的事?”少女很直接地问。
男人有点发懵,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一定是太紧张太害怕所以听错了,他磕磕巴巴地说道:“您、您再说一遍问题。”
于是少女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们刚才是不是在生孩子?”
男人这次听得清清楚楚,但他还是愣了一下。这个问题的内涵似乎丰富了些,显然少女看到了他们刚才做的事,可她为什么要跑来看这个,为什么看完还要进来问?难道她对此有什么意见?夫妻之间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尽管带着一连串的疑问,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是、是啊。”
“谢谢。”少女的声音更冷了几分,她转过身子,迎向月光,轻轻一抖裙裾,又像一只蝴蝶一样飞了出去。
男人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在院子里用足尖点了一下地,又翩然飞起跃出了高墙,就此消失。这少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皱着眉重新关好窗户,转身面对同样一头雾水的妻子,懵懂地摇了摇头。
风正漫过小城的春夜,肆无忌惮地卷过长街。空旷萧索的街头,只有少女一人走在月下,玉臂光寒,脚步蹒跚,忽然抬头望月,弯月飞上娥眉,照见眼中有泪。
(尺度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