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嗅个不停,脸上现出一副晕陶陶的表情,摇头晃脑地大声赞道:“妙啊!嗅之如饮仙泉,神清气爽,心思敏锐,明慧灵动,轻盈跳脱!水星属,一品花精!”
话音刚落,顾乐文也对苏愚伸出了大拇指,喜不自胜地说道:“这一份也是一品,木星属!”
紧随其后,何叶也放下手中葫芦叫道:“一品!火星!”当然,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识一品花精,星属花精更是头一回听说,所有鉴定都是不知身在何处的老爹帮她完成的,老爹声音的激动意味着她这次碰到了了不得的东西。她又惊讶地看了对面的苏愚一眼,心想他还没我大吧?这么好的东西真是这家伙配出来的?不过下一刻她就不得不迅速抓起了另外两只葫芦,因为北斗阁的顾老头和司徒霸天都像疯了一样在抢那些葫芦,她双拳难敌四手还慢了半拍,心里又急又气不禁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不公平!”
尖利的声音把顾乐文和姬行空吓得一愣,何叶趁此机会忙又将两只葫芦搂进怀里,然后在两人又开始哄抢葫芦之时又喊一声:“你们两个欺负我一个!”气呼呼一指姬行空的鼻子:“你不是男人!”转头再给顾乐文一个白眼:“你为老不尊!”随后在两人目瞪口呆之际向桌上一扑,双臂合拢圈起剩下的七八只葫芦,一股脑搂到自己面前。
单枪匹马从两个男人手中抢下一半花精,何叶这回满意了一些,搂着葫芦对仍在木然发呆的顾姬二人嘿嘿一笑:“这些都是我的了,谁都别抢,谁抢我跟谁玩命!”
“这,”“为老不尊”的顾先生苦笑了一声,“何小掌柜,这些花精,你可知要多少银子才能买下?”
“哼,瞧不起本姑娘是吧?本姑娘有钱!”何叶伸手从衣袋里摸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往桌上一拍:“够不够?”
顾乐文摇头:“一万两,连这小小的一份都买不下来啊。”
“啊?这么贵?”何叶一愣,低头瞧瞧自己圈起来的葫芦,声音便有些底气不足:“那,那要多少钱?”
“别的我不跟你抢,你且把兑酒的花精都换给本公子!”姬行空也插进来,说话间伸手就去抢何叶的葫芦。何叶整个身子往葫芦上一趴,像一只护食的小狗,可着劲儿尖着嗓子叫了一声,又吓得姬行空一个哆嗦,伸出的手便停在了半空。
楼下“噔噔噔”一阵奔跑上楼的声音,两个伙计还以为楼上出了什么事儿,都扒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地往里看。苏愚也是哭笑不得,没成想东西刚一拿出来,就争成了这个样子。他想了一想,伸手拿过何叶的那张银票,笑了笑说:“何小掌柜的银子我就收了,一万两银子,那些花精都卖给你。”
苏愚的话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一份星属花精就是十几万两银子的高价,甚至在修行人密集的城市,卖到上百万都有可能。这么多份,一万两银子就卖了?这跟白送有区别吗?三个人都是目瞪口呆,当然何叶很快就喜笑颜开,并且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
“真的,”苏愚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我有个朋友,这些年没少受你关照,这些就当是回报你。”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应该的应该的!”何叶笑得合不拢嘴,也来不及去想去问他那个朋友是谁,总觉得旁边这一老一少红着眼黑着脸虎视眈眈,早点把东西从人家的地盘搬回家里才好。于是她起身用上衣把七八个葫芦兜起来,一手拿着两个,再用嘴叼起两只,然后对苏愚眨巴了两下眼睛,嘴里呜呜了两句什么就转身一溜烟跑下楼去。
她倒是跑得干净利索。姬行空追在身后叫了两声:“兑酒花精,我的兑酒花精……”但终究还是没追上去,回过头来盯上了苏愚,两只眼睛就开始闪闪冒起贼光。配花精的人在这里,要多少花精没有?黑丫头骗子拿走几份根本无伤大雅,随她去吧。
顾乐文看着何叶抱走的花精心疼不已,可这是卖家的决定,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原以为苏愚会要两家竞价,价高者得,心中自信满满,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何记白白抱走一半儿,自己这边留下的这些,总不可能再白送吧?人家欠何记的人情,可不欠北斗阁的人情。说不定为了弥补白送何记的损失,价格还会比平时高出一倍,可是这么珍贵的东西,自己又不可能不收。
顾乐文正皱着眉头,暗自盘算,却见苏愚又取出五六只葫芦放在桌上,对他笑了笑说:“顾老先生,这一共二十份花精,我全都送给北斗阁,分文不收。”
顾乐文不禁一怔。姬行空更是把嘴张得老大。什么意思?又是白送?还没等两个人回过味儿来,苏愚便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道:“不过我有个请求。”
原来如此,是有事拜托北斗阁。顾乐文连忙说道:“公子请讲,但讲无妨!”
“好,我想请顾先生帮一个忙。我有个正在修行的朋友,资质极好,年方十五已经是七旋修为,可是总呆在这荒漠之地终究会贻误前程。北斗阁是皇家直属,不知能否借皇家名义发一份文书,将她召入京城上灵的修行学院学习?此事若成,我林暮日后必有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