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新皇登基仪式本应于三日后举行,考虑到与北洛接壤、紧江一之隔的南钰国很快就会知道老颜帝驾崩的消息,很可能会乘帝位变更、百姓悲恸之隙,起兵攻打北洛,于是乎登基大典提前两日举行。
毕竟,北洛国内大概人人都知道北洛太子颜洛是个活活的政治大草包,不爱江山更爱美人,整天沉迷于美色无法自拔,处在醉生梦死的状态,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比起颜洛的容貌天下无双,他任太子一来做的那些糊涂事早已不胫而走,成为各大酒肆说书先生口中说的、唱戏班子戏子唱的荒诞事、嘲讽曲儿了。
久而久之,就连江对面的南钰国也有所耳闻,饭后谈资也都是北洛太子的一无是处、碌碌无为。
一千两给了路边洗干净脸也无法入眼的小乞丐,奇怪的审美。
三万两包了怜人醉的头牌只为听她叫一声洛相公,却连美人儿的香吻都没索要到。
半夜偷了马厩的马儿带着小宫女私奔,结果只有他灰溜溜地返回,委屈道他饿了。
凡是被他看上的美人,无论男女,不论年纪,一概都收入后宫,日日夜夜宠着,惯着。
太子的洛桦宫几乎是日日淫.语,夜夜笙歌,日子过得好不悠哉快活。有老臣曾上奏弹劾过太子,但因颜洛母妃早逝,与老颜帝只有这一个儿子,他不当太子谁当?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更何况,理政不行,颜值来凑。就冲颜洛这明艳动人,艳绝千秋的容貌,又有谁能不服而站出来反驳?
江芙自幼被养在闺阁之内,平日里也只听得下人们说点皇宫之内传出的小事,对当今太子之事不甚了解。现圣上归天,新皇登基,百姓中人心惶惶,因为北洛将迎来草包执政的新画卷。
但这一切都不关江芙的事,她就想进宫看看,再让宫中之人好好看看,以她的容貌绝对是在宫中数一数二的。
先皇驾崩,举国悲痛,登基大典在摄政王尉迟衡的要求下一切从简,不过四品以上大臣可以携带家眷进宫。是日,江芙素衣淡妆,自信满满,随父亲进宫去了。
经过一夜的大雪吹袭,巍峨的北洛皇宫仿佛融在了一片白色中,琼楼玉宇上的黄色砖瓦被厚厚的雪被覆盖,银霜遍地。清晨,早起的宫女们将御道上的雪清理干净,堆砌在御道的最边上,倒也是别样美景。
江芙身着一件鹅黄色镂花雨丝锦圆领通袖棉袄,内是缕白花裙,身披杏仁白镂花白羽纹毛柔披风,青丝仅用一根玉簪挽起,娇俏的小脸不施粉黛,莲步轻移,随着江津立于御道上。
经过娘亲彻夜的分析,江芙心中明了,父亲选择带她进宫的意思并没有她想的那样,颜帝刚登基不久,最快不出一个月就必须充盈后宫,听说颜帝以前是太子的时候,后宫佳丽就快三千了,但却没有人能够当上太子妃的,那就意味她们的容貌不是上等。皇上爱美人,她肯定有机会。
旭日东升,雪开始融化了,冷冽的风吹动着江芙的三千发丝,好冷,她低下头对着手掌哈着气,再抬头时却被一人迷了眼。
只见拐角处,雪白的梨花树下,一人执花站立,风吹散盛开饱满的梨花,一片一片的花瓣飘落在那人如墨如缎的青丝上,风扬起,柔软的发丝随风飞舞,下一刻,他从容不迫悠然自若地迈步向她走来。
渐渐清晰的俊秀脸庞,一双清澈明亮的茶色眼眸,温柔缱绻,眯眼细看,又带几分稚气未脱。此人身穿一件雨丝锦绸衫,腰间绑着一根紫蓝色蟒纹革带,骨骼略为细小,让人雌雄莫辩。手中花遮住了下边脸,近看又有点妖艳娇媚的气质,这人仿佛从画中走来。
“小娘子?”江芙完全被颜洛或纯或妖的气质包裹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挣扎不开,耳边传来的“小娘子”三个确确实实是男音。
“陛下!”看到颜洛手拿着梨花枝,七分优雅,三分痞相地跟自己小女说话,心头猛地跳了一下,一声陛下脱口而出。
颜洛有点儿不高兴,眉头微皱,放下举累的右手,“哎呀呀,这位小娘子好像有点痴呆呀。”继承了媱妃诱人的唇瓣一张一合,在微黄的阳光下反射出樱桃般可口的颜色,饱满欲滴的,鲜艳极了。
江芙眼睛瞪得犹如铜铃般大,根本移不开眼睛,那双茶色的瞳孔比水晶还要澄澈,右眼眼角点缀着一颗淡粉的泪痣,若不是他比自己要高出好几寸,父亲的那声陛下,她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就是新皇颜洛。
周围的大臣们都已经低头,恭敬地行礼,还只有江芙傻愣愣地站着。
“芙儿!”江津怒斥一声,拽着纹丝不动的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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