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让你这小兔崽子喝了?”封肃怒冲冲地瞪着甄蔳,看着地上的瓷碗,又开口骂道:“连个碗都端不好,你这家伙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一进来二话不说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甄士隐脸色一青,阻住他的话道:“老泰山的话说的也太难听了,蔳儿是我儿子,喝点鸡汤又如何?”
“唉哟,我的好女婿啊,你的心底就是太善良了,像这种野种,给口饭吃便是天大的恩德了,你对他这么好日后人家未必会报答你呢!“封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甄士隐,仿佛看到一个在迷途上越走越远的可怜人,他心里暗忖道这野种莫非是甄士隐在外的侧室所生的,不然的话他怎么这般护着这野种。
“爹,您说话也太过分了,蔳儿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什么野种,这种话还请爹莫要再说了。”甄夫人气得眼眶泛红,蔳儿虽不是她所生,但她早已将蔳儿视如己出,为母则强!竟是不顾昔日对父亲的畏惧而大胆反驳。
封肃几时听到女儿对他这般说话,立即气的吹胡子瞪眼,要不是顾及到她肚子里有身孕,受不得气,早就破口大骂了。
此时,甄蔳对封肃更是厌恶了三分,为了不让甄夫人动了胎气,便装作若无其事地笑着将鸡汤递给封肃,“外公,您说得对,我人小福气薄,这一盅鸡汤和该您老人家受用。”
他早已不着痕迹地在鸡汤里下了几味调料,相信肯定合封肃的胃口。
封肃这才面色稍霁,哼了一声接过鸡汤,眼神中的贪婪显而易见,“这才像样,女儿,你好好养胎,以后若是还有鸡汤不喝,可不能便宜了这野,”他本想说野种,但看到甄士隐冷厉的眼神,连忙改口,“这外人。”
甄夫人被他气的几乎一口气没上来,待他走后,眼泪便落了下来,孕妇可不能流泪,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
甄蔳连忙安慰她,“娘亲,您可别哭了,那鸡汤味道难闻的要命,我一闻就觉得难受,与其白白让我糟践了倒不如给外公喝了,娘亲要是真疼我,回头多给我买一些松子糖便是了。”甄蔳好一阵撒娇弄痴,颇有彩衣娱亲的觉悟,才将甄夫人的眼泪止住了。
甄蔳这才放心,脸蛋不住地磨蹭着甄夫人的手臂,“娘,您就让爹爹给我多买一些松子糖吧。”
甄夫人扑哧一声笑了,伸出指头戳了戳甄蔳的脸蛋,“你啊,前几日才刚刚说牙疼,赌咒说再也不吃了的,现在怎么又要吃了?”
甄士隐也在一旁配合着转移甄夫人的注意力,故意板着脸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来的话便要做到。”
甄蔳的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说的:“那我暂时不是君子,等我以后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甄士隐和甄夫人被他这童言童语逗笑了,气氛又恢复了温馨和煦。
甄蔳确实不是个君子,他也不想做君子,所以当夜封肃整夜在床上辗转难眠,一会儿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浸在凉水里,一会儿又觉得浑身发冷,盖了两张锦被都不觉得暖和,整个晚上没一刻合了眼,心里更加嘀咕甄蔳果真与他八字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