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院里的位置距离内院和大厅都比较偏远,但是里面的摆设却是寻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奢靡,汝窑的瓷器、唐三彩、历史上相当出名但是据说已经丢失了的名人字画,书架上更是摆着一些闻所未闻的孤珍善本,楠木雕刻的拔步床。
甄蔳面上不显,心里却是吃惊不已,以陈相一年的俸银根本无法买得起这里面的任何一件珍品,该说他嚣张跋扈到了不顾及人言,还是要说他根本就不把甄蔳等人放在眼里,兴许陈相打算等事情一了便将他们都杀了灭口也不一定。
“公子,奴婢花影、月姿乃是管家派来服侍您的。”两个十三四岁模样,梳着双环髻的小丫鬟怯生生地行了礼,二人的长相一模一样,行礼说话更是仿佛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免礼,在下平时都不需要人服侍,你们二人在门外候着便是了。”甄蔳扬了扬手,示意二人出去,花影和月姿对视了一眼,脆声应了声是,便起身走到门外。
甄蔳的眉心聚拢,似乎颇为苦恼地躺在了床上,仅仅不到一日的功夫,他打定主意想要借由陈相的势力搭上皇室的想法就有些动摇了,若是陈相是个清廉的好官,他自然下不了决心利用这人来实现自己的计划,但是陈相是个大奸臣,而且还是个有着滔天野心的奸臣,那么自己与他扯上干系似乎也不是好的现象。
甄蔳只想去弄明白到底为什么良妃,也就是现如今的皇太妃要让死要钱杀了自己,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纠结于此事,只是知道若是弄不明白,他的心肯定不安稳。
想到这里,甄蔳感到气息有些紊乱,眉头微蹙,果然那《北冥神功》虽好,却也是有副作用,这别人的内力再梳拢也不如自己修炼得来的内力来得稳妥。
甄蔳微微合上眼睛,按着心法调整好气息之后,才慢慢地长嘘出一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甄蔳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玉罗刹当初要将这《北冥神功》以那样奇怪的方式给自己,时隔了这么多年,甄蔳依旧没想通这一点。
问题越来越多,一个个谜题都浮现在脑海中,甄蔳叹了口气,转过身子看向窗外开得正艳丽的桃花,点点桃花错落着在树上绽开,清风拂过,花瓣在风中飘旋,这般美景只可惜却无好的心情来欣赏。
不知不觉,瞧着窗外的桃花,甄蔳渐渐闭上了眼睛。
听得房间内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那两个怯生生的侍女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花影低声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那月姿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肃穆得与其年岁格格不入,脚步轻盈地朝外走去。
房内忽然有了一声响动,花影竖起了耳朵,待听得一声喃喃梦语之后,才放下心来,心里暗道自己实在过于多心了,这神算走路轻而虚浮,分明就没有武功,看来这些日子自己真的是担忧太多了。
自从见了陈相一面之后,连着小半个月,那陈相似乎都忘记了有甄蔳这么个人,甄蔳面上故意露出了几分急躁的神情,那两个小丫鬟记在心里,心里头对甄蔳的警惕也渐渐地随着时间而降低了。
借着这机会,甄蔳小心翼翼地探究着这陈相府的构造,宰相府是个五进五出的宅子,一入门便可见得一道影壁,绕过影壁顺着游廊往左走,先是花厅,次是书楼,再次则是陈相日常处理事务的书房,往后便是几间厢房和一个小花园。整个府内看得最严的一处正是陈相的书房,除了管家之外没有仆人可以进出这里。只可惜上次进到书房的时候并没有好好观察。
一声唤声打断了甄蔳的回忆,花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子,老爷派了管家来请你走一趟。”
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甄蔳整了整并不凌乱的衣裳,含糊地应了一声道:“好,我这就出来。”
依旧是那个鼻孔朝天的管家,态度也依旧是那般傲气,“这位公子,这边请吧。”
甄蔳朝管家点了点头,跟着在他身后,路上遇到了三拨巡逻的家仆才到了书房门口。
自书房内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说话声,管家敲了敲门,弯着腰说道:“老爷,神算到了。”
他的声音一响起,里面的说话声一下子止住了,而后传来了一把老迈沧桑的声音,“进来。”
管家推开了门,让出了道,做了个请的手势,甄蔳朝他点了下头,便往内走去。
他敏锐地注意到房间内的人或好奇或鄙夷的视线,淡然自若地行了礼,陈相笑着指着甄蔳对房内的诸人说道:“诸位,这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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