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嗤”的一声穿过了人的喉咙,鲜血顺着剑而流下,“滴答滴答”,这一刻,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动作落在陈相眼里都变成了慢动作,他甚至能看到不远处面露惊恐之色的陈赓,陈赓瞪大了双眼,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他的嘴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些什么。
体温渐渐地降下去,越来越冷,“嗤”的一声,剑已经被拔出去,随着剑的离开溅射出来的鲜血落在了甄蔳的脸上,俊美的面容显现出几分妖异的魅力。
利剑在他手中如同幼儿手中的玩具一般,长剑一挥,破空声接连响起,一道由鲜血造就的弧线在空中延展开来。
“陈相已死!你们难不成还要造反不成?现在放下手中的武器,尚可保留一家妻小的性命!”皇帝很快缓过神来,心跳得飞快,大声喝道,而在此时,十数名暗军出现在角落,手中各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将各处退路都堵得死死的。
“当”不知是哪个胆小的士兵先行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紧接着剩下的士兵们也都跟随着松开手中紧握的武器。
“你们在干什么?我爹爹还没死,都给我拿起刀枪来,”陈赓疯魔似的朝着众人怒吼道,但是没有人理会他的话,面对着如杀神一般的国师,没有人有勇气,更何况陈相已经死了,而陈赓此人乃是纨绔子弟,当不得大用!
陈赓的怒吼声此时听来只让人觉得可笑凄凉,大理寺卿叶昂等人此时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原本有些人还想着之后想要找陈相算账,问他为何在酒中下蒙汗药却不告知众人,现在也没了这个想法,个个提心吊胆,陈相已死,这皇帝显然留有后招,自己还是管好小命为是。
暗军诸人身形迅速地在人群中穿梭,将剩下的士兵们点住了穴位,至于陈赓则被五花大绑起来。
“陛下。“甄蔳身子一纵,窜到梁上,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清冷的凤眼如同一汪泉水清晰地倒映出皇帝失神的表情。
看着那张堪称完美的脸,皇帝下意识地伸出手搭在甄蔳手中,身子一牵一拉,二人自梁上一纵而下。
“陛下,蒙汗药的解药臣早已备好,陛下您看是要等药效自动失效还是要让他们先服下解药?”甄蔳从袖子中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脸上的鲜血。
皇帝的视线飘忽着,不敢与其对视,见其下巴处仍残留有一些血迹,忍不住伸出手将血迹擦拭掉,滑腻如玉的触感让他的脸上不禁更红了。
甄蔳怔了一下,笑道:“臣多谢陛下。”
不知出于何等打算,皇帝并未想要将众人身上的蒙汗药解开,毕竟解开蒙汗药之后如果有人仍不死心,那么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若真要一网打尽的话,这事又牵扯到各大要职的文武官员,朝纲怕是也要因此而受到冲击,况且这些人有把柄落在了皇帝手上,日后也逃不出皇帝的控制。
闲庭散步一般绕过在地上哀嚎不断的吴斐德,皇帝走到了仍然挣扎不已的陈赓面前,“尔等父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你可认罪?”
陈赓不住地挣扎着,口中不干不净地叫骂着一些难听的话,皇帝冷笑了一声,甩了一下衣袖,道:“将他的嘴巴给我堵上,暗一,你去陈相府内可搜罗到证据?”
暗一手中正提着一个包裹,听到这话后,便将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陈赓之前命人偷偷制成的龙袍,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狠狠地剜了陈赓一眼,咬着牙一字字地说道:“好啊,果真是大逆不道,何朝何代都不曾出过你父子这般狼心狗肺之人,朕今日算是见识了。”
陈赓似乎还想怒骂,但是碍于嘴巴已经被堵上,只能发出一些支支吾吾意味不明的话语。
“把他拉下去,朕要好好督办此案,也好让其他心怀叵测的人看看,谁敢谋图不轨,这陈相父子的下场便是他们的明日。”皇帝利落地说道,话语坚决果断,昔日于朝政上表现出来的温吞无能如同一张宣纸被轻而易举地破开。
甄蔳早早知道皇帝绝非所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此时心中倒是波澜不惊,而那些素来在心中瞧不起新帝的臣子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皇帝从一开始就在伪装,不但骗过了陈相,而且还骗过了文武百官,这等心计确实远非常人能及。
除了陈赓和宰相府的一干人等之外,文武百官中牵涉较深的也都被抓了起来,送入刑部大牢,等待候审,但所有人都明白,所谓的候审不过是走过过场罢了,皇帝的目的是要震慑世人,而且更要以此来仍后人警醒。皇太后也于当日被赐下三尺白绫缢死于宫廷内。
刑部大牢,常年昏暗不见天日,被关押在这里的囚犯大多一旦踏入这里,就再也无法离开,各种各样离奇的死因在这里层出不穷,当日徐志曙被压到牢里来的时候,没有人怀疑他会死在这里,就连徐志曙本人也如此认为。
这日,刑部大牢一如以往阴冷凄寒,狱卒们呼呼喝喝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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