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心里对于这次自己前往宁安宫其实心里也没多少底,毕竟从她来到的这几天时间来分析,很多事情已经不是按照她所熟知的那个模样了。
宁安宫,长极殿。
宋太后正和回宫来看望她的庆瑜长公主一边闲话一边下棋。宋太后的棋艺自闺阁时已是名传京华的,庆瑜长公主和她下了几盘,实在是下不过才悻然作罢。
“不玩了不玩了,怎么都下不过你。”把上好墨玉做的棋子丢回棋匣中,庆瑜长公主抱怨着:“你说你,怎么老是不肯让让我。”
“让就没意思了。”宋太后对她的行为早已习惯,根本不以为意。
此时,陆安安正在宁安宫的宫门外候着,刚刚绯月已是先行进去代为通传了,她闲着没事干脆下了步辇四下打量。也不过多久,便有内监匆匆自内出来,按宫礼迎了她进去。
“跪下。”还没等陆安安反应过来,一进门就听到了宋太后的这句话。
“臣妾给太后请安,日前臣妾偶感风寒,害太后忧心,是臣妾的不是,臣妾此番来便是请罪来的。”俗话说,大腿抱得紧,不是升职就加薪。陆安安也不矫情,立马行礼请罪。只是跪是不跪的。
她深知,以宋太后的性格,你越是做低伏小她越是讨厌。还不如大大方方来的讨巧。
“罪?你何罪之有?”宋太后冷哼了哼,这丫头病了一场倒是伶俐了几分,没之前那般娇柔,多了几分爽利。
“臣妾没有好好保重身体,害太后您老人家担心,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我说皇帝弟媳,你怎么病了一场变得那么好玩。”庆瑜长公主在一旁忍了半天了,还是没忍住。敢说宋太后是老人家,这个陆青舒,怎么自己原来不知道她那么大胆的?
“臣妾说错了么?”陆安安也不抬起视线,却故作不知自己说错什么样子。
“好啦,你今天是故意来气哀家的?”宋太后本就板着的脸这时更多了几分阴沉,敢叫她老人家,看她待会不狠狠扒她的皮,哼。
陆安安当然知道,宋太后哪里是什么老人家啊,但她就是仗着自己对此人性格十分了解,才敢这样做。当然这当中也有风险,万一这个宋太后已经不是自己认识的宋太后那就糟糕了。
但看来,自己还是赌对了,于是也就不再扭捏,干脆起身大大方方的平视坐在上首罗汉床的二人。
庆瑜长公主作为皇上的一母同胞的大姐,自幼养在了先皇后宋氏身边,性格也就随了她母后多点,虽然作为皇室成员举手投足皆风仪,但性子更多了几分洒脱。又因是公主,有多了几分任性。
当然人家也有资本任性不是,先帝在世时,已是荣宠冠绝,放眼其他公主郡主也绝无类同。不仅汤沐邑比人家多一个,更是在十四岁那年,由先帝亲自挑选了夫婿下嫁。出嫁当日先帝亲自送嫁,风头一时无两。
而后先帝驾崩,苏慕白继位后,又因为姐弟情深的关系又亲封其所生女儿为安荣郡主,赐良田百顷,金银足足二十箱。
庆瑜长公主在闺中时的伴读有二人,一是陆青舒,二是徐果儿,如今这两个都入了宫。庆瑜与夫婿感情深厚,但又时常惦念曾经的小伙伴,所以也就常常请旨入宫和那两人相聚。
而太后宋氏,却真的不是一个老人家,轮年龄,她比庆瑜还小上三岁,轮辈分,庆瑜还该叫一声表妹。
小时候自己还拉着这个宋太后到处玩,那时候的太后就是个小哭宝。
庆瑜长公主一边偷笑刚刚陆安安那一声大胆的老人家,一边炯炯有神的想到。
可如今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后,正是黑着一张脸盯着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