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礼后,吉儿这个小名就不能用了,只能用他的正名苏景栎,但殷云霜私底下还是吉儿吉儿的叫着。
苏景栎的身体如同杨肃所言,一有个风吹天热的都要病上一段时间,这可愁坏了殷云霜,隔三差五的就要把杨肃请到长庆宫中为苏景栎把脉治疗,而且他生长极为缓慢,像沐阳三个月的时候已经是能用小手撑起自己的上身到处张望了,可苏景栎的头还是不能很好的抬起来。
殷云霜自然是瞒着这些事情的,就连每次去请杨肃都是以为自己请脉为借口。
杨肃对外的身份一直不过是陆正德从外面收养的旧友之子,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医,连院正都做不上,十分甘于平庸的状态。
殷云霜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在用杨肃这个问题上十分矛盾,一来,她怕陆安安会借此对吉儿不利,二来,也怕杨肃走漏了风声,但她见杨肃虽然冷口冷面的,但为人嘴巴还是很严,像苏景栎的情况不好的时候,他也没有多对外说半个字,也没曾见到陆安安有什么动作。
想必,苏景栎的情况还是能保密的,加上杨肃的医术的确高明,往往能很快调理好孩子的病症,这孩子现在又十分喜欢杨肃,甚至有些依赖于他,殷云霜也十分佩服,只好继续信着他。
她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杨肃对别人那肯定叫一个闷嘴葫芦,但对陆安安那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苏景栎的所有情况,乃至殷云霜的身体情况陆安安都了如指掌。
正因为了如指掌,陆安安才没有动作,这孩子眼看就是个不堪大用的,没什么好对付,好生养着也算是她有善心,至于殷云霜那自欺欺人的行为,她只觉得好笑。
宫中现在只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每一双眼睛都会死死盯着那孩子的,她还以为现在是原来那个只手遮天的时代?太井底之蛙了。
“你想怎么做?”这日,杨肃照常为陆安安请过平安脉后,一边记录她的情况,一边问道。
“什么怎么做?”陆安安反问,心里却明白对方说的是那病怏怏的小吉儿。
“那孩子和他的母亲。”杨肃挑明了话语说道:“要是你想保住那孩子,我自然有办法能好好调理他,即便不能说痊愈吧,也能和常人差不多,至于殷云霜,你想怎么办?”
“我在想,殷云霜那般心高气傲之人,要是知道了她的孩子终生都是个病秧子,她自己再无生育的可能会怎么做呢?”陆安安露出她招牌狡猾笑说道:“大概,会让这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再也生不出孩子吧。”
“的确很可能,但站在殷家的立场上,他们手里还有能用的人。”杨肃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雪昭仪的身体现在已经是比以前好很多了,那些什么寒症之类的也在胡院正等太医调理上好得七七八八,对于生育也是无碍的。要是让殷家知道了嫡长女已是强弓末弩,会不会将宝压在那不得宠的雪昭仪那?”
“不会,当年殷云雪之所以被远送,就是说她命带煞气会克殷家,殷家人忌讳得不得了,又怎会将宝压上去,不过,也不排除借腹生子再除之后快的计谋就是了。”陆安安沉吟片刻说道。
“你是说,狸猫换太子?”杨肃惊觉这想法的确是可能的,只要殷家知道了殷云霜的情况,保不齐会做些手脚,反正都流着他们殷家的血液,谁生都一样,只要挂在殷云霜名下都是可以的。
正是担心自己好不容易安插进来的棋子就这样被拔除,陆安安才按兵不动许久没有动手,但是,她不动手不代表没人动手。
这眼前不还有个司马如意吗?
司马如意这段时间分外低调,只安心在朝云宫养育沐阳公主,别的事情都不参与其中。连陆安安都有些奇怪这人不会是换了性子吧?
还好自己的情报网不是盖的,司马如意是安分,但不代表司马家安分。耿四娘手下的一个小姑娘在几个月前被司马如意嫡兄司马流明一见倾心,接了回去当自己的妾室,在那个男子口中探到了许多消息,比如说司马家最近的布防有了变动,比如说,南边又有了新的商队来到京都做起了香料贩卖的生意,再比如司马家用暗藏的旁系亲属与世家权贵的联姻更为频繁了。
相比起之前那次想要全力阻止,陆安安选择了坐山观虎斗,完全置身事外,不仅她自己如此,她还让杨肃传话给陆正德和陆青山还有一众陆家人都不得妄动,也不需理会那些暗涌,只要做好本分,同时又让杨肃悄悄处理了一些陆家的产业田庄等等,为陆家和自己留下后路。
司马如意生的是公主,自然不能就这样起兵造反,司马家的主意是想让司马如意再度有孕,一举得子,自己在慢慢侵蚀各方势力,最终达到终极目的,谋朝篡位再挟稚子上位,让司马如意当上太后,荣国公再幕后把控朝政。
好一场大戏啊,殷家也好,司马家也好,都想着把苏慕白的宠爱握在自己的女儿手中,待生下适合的继承人后再把苏渣渣一脚踢下来,看来,这当中苏慕言对司马家的帮助也是有些的吧,不然以司马家的本事,手再长也伸不到南方去。
她陆安安对谁当政谁上位毫无兴趣,她之所以叫陆家不动,甚至开始悄然处理财产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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