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了。
赵绚不再试探,让人重新上了热茶,两人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走。
这会儿,赵绚十分庆幸囡囡没有身在京城那个大漩涡。
他治府再严,裕亲王府再跟个铁桶似得,他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小姑娘的耳朵里。
在庄子上就不一样了,里里外外不是谢姨娘的亲信,就是他的亲信,而且这里地处偏僻闭塞,村民知道这庄子里住的是大户,轻易也不敢靠近。
如此一来,他大可以展开拳脚,不怕小丫头受到一丝一毫的波及。
“让他们说,堵不如疏,让他们说。大人明日上朝后,跟皇上禀报一下,让皇上也不要管,有参本王的折子,留中不发就是。”
陶志远点头应是,抚了抚下巴上的一绺美髯,有些紧张的道:“囡囡可还好?老夫此次前来,给她和孩子带了些东西,王爷……王爷能不能让囡囡出来见一见?”
赵绚起身,淡然的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淡声道:“囡囡很好,只是容易腹中饥饿。这会儿应正在用膳,怕是不方便。”
陶志远顿了顿,打起精神,“那……那她母亲呢?”
“夫人独居之人,见陶大人恐怕不方便罢?时辰不早了,陶大人想必还未曾用饭,赶紧回城罢。后续如何,只等本王的消息便是。”
陶志远被赵绚一口气噎的上不来下不去,有心想大喊‘那是老夫的女人,哪里有什么不方便’。
但是两人如今确实是没有任何关系了,见囡囡还说的过去。想见他的阿韵,一句于理不合就能把他给打发了。
强自笑着冲赵绚拱了拱手,深深的鞠了一躬,“那老夫就不打扰王爷了,这就回去了。还望……王爷好生照料她们,老夫,多谢了!”
雅风苑,胭脂跟朱妈妈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得,急的团团转。
朱妈妈常年严肃,法令纹本就比常人深刻,此刻心中愤怒惶恐,褶子生生又深了一寸,“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这一招太过狠毒!”
胭脂眼圈红红的,“妈妈,咱们该怎么办啊,王爷肯定认为是咱们王妃做的!咱们王妃处境本就艰难,昨日一闹,王爷心中已是不痛快,这事儿再一闹出来,王妃可如何自处啊!”
朱妈妈心中惶惶,苦涩一笑,“如何自处?这事儿,王妃怕是有口难辨。”
一点一点顺着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但是再怎么查,消息也是从雅风苑漏出去的,王妃再怎么也逃不出一个监管不力。
但是不管证据如何,王爷心中肯定认定了王妃是故意。
而且,如此明显的事实,王爷还会去查么?
想想当年贵妃还活着的时候,她们朱家的人,哪个站出去不是威风八面,就是看门的小儿,也被人追着喊大爷。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也罢,自从朱家败落,她不是早有心理准备么?
活了一辈子,跟着主子享受过大富大贵,也经历过大风大浪,不枉此生了!
只是可怜了这丫头。
朱妈妈握着胭脂的手拍了拍,“丫头啊,妈妈这里还有些积蓄,你都拿去,偷偷的托人交给你老子娘,也不枉他们生养你一场。”
胭脂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妈妈,我不要,我……”
“好孩子,听话,妈妈家里早没人了,这几年咱娘俩共事一向和睦,妈妈都拿你当自家姑娘看。拿去,要赶早,悄悄地,知道不?”
胭脂呜咽,死死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使劲儿点头,却紧紧攥着朱妈妈的手不肯撒开,好似在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在有心人的吹风点火跟赵绚的不闻不问下,京城的留言愈传愈激烈,后来连含珠肚子里怀的本不是裕亲王的种都传出来了。
你想啊,裕亲王府上上下下进进出出的不下一百个女子,这都十多年了,别说下蛋了,连个蛋壳都没见过。怎么这小夫人进府没几天,这就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指不定是进府之前就珠胎暗结了,就等着给裕亲王头上加点颜色呢!
啧啧,听说裕亲王得知自己有后都乐疯了,可怜呐!
不过这陶府的庶女也是好本事,把一国亲王耍的团团转,迷得晕头转向的。王府里王妃侧妃见到她啊,说是大气都不敢出。
三五人一群坐在一起闲磕牙,总少不了要臆想一番陶夫人的盛世美艳跟独家内门好功夫。
赵绚本还想多等几天再动手,听见这些消息险些没把肺给气炸了,暴躁的抬腿踹碎了一张沉香木的八仙桌。
他揣在心窝子上都怕把人硌着的大宝贝儿,竟然被人如此污蔑!
虽然他的囡囡确实美艳绝伦,也确实能让他飘飘欲仙,但那都该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小秘密,怎可被那些凡夫俗子的污言秽语玷污!
是可忍,孰不可忍!
“宝镜,去,把大字报贴在御史台的大门正当中,再领着陶大人找来的那些苦主们去广平侯府门前静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