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傻丫头,馋嘴儿相倒是跟你娘一样一样的,这可不能吃,好乖乖,快快长大,等长大了外婆给你吃肉肉好不好?烤鸭都给你,不给你娘吃……”
小花卷丝毫不为所动,就跟铁公鸡似得,一毛不拔,深知只有到手的才是自己的,小小年纪一点都不上当,正要抱着怀里的好吃的再舔一舔,顺道用牙花子咬一咬,就感到一阵猛力过来,好吃的没有了,她的小手也火辣辣的疼。
哇的一嗓子就哭了起来。
见小姑娘哭的整个白胖小脸一下子就成了紫红色,眼泪顺着不断线的往下淌,谢氏简直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再看看那小手被勒的红了一片,隐隐都看得见血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孩子哭的厉害,也不敢贸贸然的去抱她,只没口子的哄,心疼的无可奈何。
阿雅手中拿着拨浪鼓晃荡晃荡,也有些讪讪的,她讷讷的劝谢氏道:“没事儿没事儿,夫人不要急,不会有事儿的,我小时候磕破皮流血都没事的,您看我现在好好的。”
谢氏只觉得一股子火气从脚底一气冲到了脑门儿,她眼神一厉,冷着声音喊道:“来人,把阿雅姑娘请出去!”
心疼的拿起小姑娘的小手,轻轻的给她吹着,“哦,宝贝儿疼了是不是,不疼不疼,咱们郡主娘娘可不能哭,外祖母给我们郡主娘娘喊太医,咱们上药,上药抹香香,马上就不疼了。”
赵绚哄着含珠吃的饱饱的,给人擦了擦小嘴儿,准备两人抱着再睡个回笼觉,听见宝镜说郡主请太医了,一个脚步没迈稳,整个人从榻上倒栽了下去。
含珠心里也是一咯噔,才反应过来,这几天没羞没臊日夜颠倒的,把胖闺女忘得一点影子都没有了。
两人都急的火上房,赵绚见她吓得脸都白了,手有些发颤的搂着她往外走,“没事没事,既然叫的不是御医,小毛病。”
因为小花卷太小,含珠这边身子也要修养,赵绚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庄子上留了一个御医,两个太医。反正只要他厚着脸皮张嘴,皇兄也不会在意这个。
两人赶到的时候阿雅还在外面跟下人纠缠,哭的十分委屈,看见赵绚跟含珠顿了一顿,眼神随即一亮。
这两人虽然有些狼狈,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没梳,但是看周围人忙不迭的请安,口中喊着王爷吉祥侧妃吉祥,身份昭然若揭。
她一个鲤鱼摆尾,把拦着她的两个小丫头甩开,跑到赵绚跟含珠跟前可怜巴巴的哭道:“王爷,侧妃,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小花卷这么娇贵,呜呜,我根本都没有使力气,可是夫人好像生我气了,我该怎么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但毕竟是她把人弄哭的,心底还是有些愧疚的。
赵绚哪里耐烦理她,压根没听清她说什么,不过要是听清了,估计会一脚把人踹到天边儿去。
他着急看闺女,用胳膊一挡,把阿雅推到了一旁,厉声喝道:“没规矩的东西,都是死人吗,快把人给本王拉下去。”
两人进去的时候,小花卷的小手被外祖母用嘴巴含着,温温热热的,已经不疼了,太医用细柔的细棉布轻轻的给抹上了一层碧绿色透明的药膏,清清凉凉的,她还好奇的拿起来瞅了瞅,伸着小舌头就要去舔一舔。
谢氏被逗得破涕为笑,两手握着小爪子不让她乱动,“这不能吃,乖乖的待一会儿,等红印子没了,就擦掉,好不好?”
望着白白胖胖长势喜人的胖闺女,含珠有些无语,不过还是仔细问道:“娘,怎么好好的要叫太医?”
堇色在一旁气鼓鼓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语罢还红着眼圈道:“平日里也就当她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不会说话罢了,也没人跟她计较。可是小郡主这样精贵的人儿啊,她说上手就上手,没轻没重的,简直……简直……”
还有更难听的话,她和气惯了,说不出口,只气的自己内伤。
含珠见她简直了半天都没说完,拍拍她的手笑道:“堇色姐姐不生气,小孩子家家的娇气儿,哭一两声也没什么,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到底是樊哥哥的客人,不好给人家脸色看的。”
堇色嘟着嘴老大的不乐意,不过还是听话的嗯了一声。
赵绚却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一听这肺就气炸了,他本来就膈应谢樊,一听说他的客人竟然狗胆包天的敢伤着他的宝贝儿心肝儿,那脸色顿时就跟调色盘似得,五颜六色好看的紧。
含珠见事不对,赶紧捉住他的手,一点点的给他捏,“哎呀,花卷要你抱呢,王爷看去看看,脸上带着泪,眼巴巴的看着,真可怜!”
小姑娘受了伤,现下虽然不疼了,但到底心灵受到了创伤,又看到了几天没有搭理过她的爹娘,一下子就委屈的眼泪花花的,死死搂着娘亲的脖子呜呜咽咽的哭。
含珠好笑之余,又窝心又愧疚,拍拍她的小屁股,握着赵绚的大手温柔的道:“王爷,咱们带着花卷上山看花罢。”
赵绚有些犹豫,“过几天罢。”
这几天他把她累的狠了,上山……怕她受不住。
含珠搂着胖闺女亲了亲小脸蛋,娘俩脸贴着脸道:“早就答应她了,等我好了带她看花儿的。”
闺女好可怜,出生以来,除了在屋子里待着,就是在屋子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