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概十来家人遭殃后,也就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水妖再有动作时,被城内的一些武师看见,从那时候开始,那水妖见事情败露,就彻底猖狂了起来。”
“这两个月来,不管白天黑夜,只要它想,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杀进城来,并且每一次吃掉的人,数量越来越大。”
“到最近今天中午的这一次,它一下子就吞掉了两百人。”
“伟大的神人啊,那水妖,在凡间对于咱们凡人来说,实在是太可怕的事情,城中很多武师出手,也都折在了它的口里。”
“我们这泗水城,再这样下去,基本上再过不久,便要成为一座死城了!所以,恳求伟大的神人,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凡人的悲苦,救救我们,为我们斩妖除魔吧……”
事情原来如此。
白九真听到这里,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你们这里既然出现了害人的妖物,那怎么不上报凌月宗?让宗门赶紧派人下来除去此害?”
“不是我们不想上报,而是……”
大汉的话正说到这里。
忽然,一阵马蹄声从城内传开,同时一个威严阴鸷的倨傲声音,肃穆凛然而来,将大汉的话就此打断。
“而是这些贱民在说谎,本座掌管的泗水城一向治安良好,又哪里出了什么妖物?”
白九真抬眼迎望城门口,只见一队约千人的武士骑兵,极其训练有素的、从中列队缓缓齐步驰出。
跪在路上的群众,回头看到要来的人,宛如看见瘟神,哄然间,一个不剩地急忙跳着跑开,让出中间的大路,退往两边,随后依然朝白九真安静地顶礼膜拜。
大概一半的人马出城,迎面驰出一辆非常奢华的马车,直到白九真跟前的十丈,才停下来。
马车门帘掀开,一名极其阴柔的男子,从中微低着头钻出。
当其人一看见白九真,原本阴鸷的眼睛,猛然闪亮出一道极其异媚的光采,也不知他此时心中在想些什么,原本有些苍白的两颊,竟然莫名其妙的红润起来。
“这位俊美若仙的师兄,不知怎么称呼?出自宗内哪一院座下?师弟我乃欢喜院的内门弟子,外派驻守泗水城的巅峰武师,龙阳筠!”
突然的兰花指,突然的满眼娇媚,突然的异样热情,引得白九真全身冒起鸡皮疙瘩。
他嘴角不禁抖了抖:“阁下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知是听不出他话里讽刺的味道,还是本性大度,龙阳筠眼睛更显异媚,咯咯一笑,答道:“当师兄想让筠做男人时,筠便是男人;当师兄想让筠做女人时,筠便是女人!”
“……”
白九真总算是明白了,心中不禁骂道:“原来是个兔爷。”
“师兄,只不知,你想让筠做男人还是女人……”
调戏的话未完。
白九真终于忍不住,怒斥道:“闭嘴!”
叱罢,舍下龙阳筠,目光迎向身前的大汉,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不上报凌月宗?”
大汉一听,身一震,面色立即大变地回头望了龙阳筠一眼,然后极其卑微地低下头,就此什么话也不敢说。
他却不知,他此番动作所流露出来的信息,已足够让白九真猜透其中的前因后果。
“哼,原来所谓的兔爷城守,就是这样守城的!”
上报宗门之事,自然只有城守才具备这样的权力,若城守不作为,宗门就未必知道,即便有所耳闻,也不大当回事,甚而还以为外派驻守的弟子,已然足以应对,是以便也不管了。
念一至此。
白九真微运真元,声音再次传遍场上人们的耳中:“众人且宽心,此事我会料理,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斩了那水妖!”
“飘月,且稍后,我去去就回来!”
“小心,别大意!”月飘渺认真嘱咐道。
“嗯!”
一边点头应了,一边转身朝东,正待施展身法掠去。
这时候,龙阳筠锁眉叫道:“这位师兄且慢,请听师弟一言,我这泗水城真的没有妖物,广亭湖那只蛟龙,乃是有主的灵物,而它的主人,亦是咱们凌月宗的师兄,并且那位师兄出自核心,非是你我这样的门人可以比拟的,你便是去了,不说绝不是那只蛟龙的对手,即便侥幸打赢,你也因此得罪那位师兄,实在得不偿失啊!”
一切都明白了……
原来始作俑者,竟然就是凌月宗的核心弟子。
难怪一只妖物敢在一座人类的城市作乱半年之久。
怎么不敢呢?
镇守一国的一宗门人尚且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情形下,试问哪有其他强者敢来除妖?
神人,能凌空飞渡的武宗,及其以上的武者,便可称作神人。
在神人的眼里,凡人就跟蝼蚁差不多,能让他们的宠物看上当作粮食,已经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这等想法,肯定是那名凌月宗核心弟子的认为。
白九真一想到这里,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冰冷,锁定在龙阳筠的咽喉上,霎时间,后者感觉被一股极端寒气,从咽喉处灌入全身,只一瞬,四肢百骸便提不起丝毫力气,甚至连呼吸也抽不到空气。
“你,为虎作伥,罪该万死!”
话甫落。
一道刺眼的刀芒,不知来自何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白,下一刹那,视觉恢复时,便看见龙阳筠的头颅,正迎空飙起。
甚至最后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哀嚎,龙阳筠就已莫名身亡。
“飘月,在我回来之前,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了解!”
啾——白九真迷离一闪,身影化光,划破低空,急掠向城东,消失于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