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岑匆匆赶过来时,惊得一脑门子的汗,看向流萤的眼神恨不能将她深吞活剥了。
流萤故作害怕的样子往君天澜身边缩了缩,然后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他的手心光滑细腻,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看样子那天他被君天烈的剑伤得不重,已经完全恢复了。想到这儿,流萤的心情变得更好。
君天澜没料到手心里忽然多出一只小手,而且还在他掌心摸了摸,弄得他痒痒的,他下意识地握紧,没想到她竟也跟着握紧他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凉凉的,想到那晚她冻得全身颤抖的样子,他便没有松开她,依旧握着她的手道:“流大人,皇上已经在书房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君翀正在批阅奏折,三人进来,他头也未抬。
流岑上前跪拜道:“皇上万岁万万岁,微臣给皇上请安了。”
此时君翀方才抬眼看向三人,然后视线便首当其冲地落在了君天澜与流萤窝在一起的手上。
“平生吧,这里不是前朝,不用这般拘礼。”君翀命太监给流岑看了坐,视线落在流萤身上道:“我看你这个丫头不是好好的嘛,流爱卿怎么说她身体不适呢?”
“这……”流岑吞吐道:“小女自从发了一场高热之后,便一直有一些疯疯癫癫的,刚醒来时连我都不认识,时常胡言乱语。”
“这么说,是烧坏了脑子?”君翀目光狐疑地将流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询问道:“小丫头,你可还记得朕是谁?”
流萤摇了摇头,躲在君天澜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问:“你是谁?”
流岑见流萤竟然直呼皇上为你,吓得连声呵斥道:“此乃皇上,你还不快下跪给皇上磕头,早上为父教你的话,你都忘了不成?”
流萤眨巴着大眼,继续装疯卖傻:“什么话?”笑话,她要是能记得,她还算是个傻子吗?
君翀不由一怔,眼前这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分明就是那日在大殿之上,仅凭记忆便手书《削藩论》的耀眼女孩,他虽然罚她,却也对君天澜去照顾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再次相见,她竟是变成了这幅模样,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眼下瞧她这般模样,他也问不出什么明堂,索性让她出去玩,也省得闹出许多麻烦。于是便对君天澜道:“朕与流大人还有事相商,太子你先带流小姐下去玩一会儿吧。”
君天澜应了声是,正要牵着流萤离开,就见秦贵妃领着头上缠着一圈纱布的六皇子和七皇子哭哭啼啼地跑进来道:“皇上,您要为老六做主啊!”
君翀凝眉道:“何事,老六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秦贵妃哭道:“今早老六和老七在宫里玩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哪里就招惹了流小姐,流小姐拿起冰块就砸,把老六的额头砸得是血肉模糊,若是再往下一点,怕是眼睛都要被弄瞎了。”
君翀看向六皇子道:“真的是流小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