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擦――
火枫叶手中的茶杯破碎,她抬起眸子,冷冷看着北辰阳冕。
“怎么,我说错话了吗?”北辰阳冕挑眉,面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则已经积了一肚子的火。
她果然喜欢那个徐青澈,以前他还不相信,后来他跟在她后面八年,她到处跑,他也跟着她到处跑,而她去的,无一不是那个徐青澈曾经到过的地方。
呵,真是可笑,他在她身边八年,她没有一丝动容,心里一直装的都是别的男人。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八年鞍前马后,端茶倒水,也够赎他的醉了吧?
他一个星辰宗的少尊,连宗主都要给他三分颜面的少尊,为她做到这个份上还不够吗?
北辰阳冕越想越气,茶一杯又一杯下肚,也无法消去他心里的火气。
算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心,他今日是看明白了。不是嫌弃他,觉得他碍眼吗,很好,他走,以后再不会到她眼前晃悠。她喜欢那个徐青澈就让她喜欢去好了,他受够了,谁爱伺候谁伺候去。
火枫叶淡淡收回了目光,也不说话,眼神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桌上的氛围变得凝重而尴尬,徐青菡和宋之和彼此交流了一下眼神,在思考是不是换一桌。
他们正在想一什么理由离开,这时又一个闹事的来了。
嘭的一声,一个硕大的酒坛落在桌子上,桌子震了震,桌上的碗碟叮当响。一个女人的头从大酒坛的后面抬起来,一张瓜子脸绯红,眼睛迷离,水雾迷漫,可见她已经醉得快要不醒人事了。
徐青菡第一眼只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之后才猛然想起,这不就是北阴宗的那个圣女吗,叫北婉来着。记得当初她可没少因为北辰逝鸣不平,可不知后来怎么着,似乎又看上她哥哥徐青澈了。
“火枫叶,魔族杀完了,你就说吧,预备把我准么办?”北婉把身体撑在酒坛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八年前是我不对,不该伙同凤兮桐给你下药,但是给你下春药的人可不是我,害你今后当不成母亲的人也不是我。这八年我每天在外猎杀魔族,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就连喜欢的人,也不敢去追。就怕哪天你把我杀了,留下他一个人,他会难过。他妹妹都抛下他去了,我要是再死了,他还不得伤心死啊……。”
北婉说道后面,呜呜哭了起来,“你说我要么死在你手里,要么丧身魔族的肚子里,现在魔族死光了,我也没死,你就杀了我吧。我已经跟宗门的师傅,师兄师弟师妹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向你寻仇的,你大可以放心。”
“你就拿剑一剑刺死我好了,往这里刺。”北婉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我这里太痛苦了,呜呜,它每天都疼,让我好难受,呜呜呜……这八年,我每一天都好疼啊,我想去找他,又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好想他,想得都快疯掉了。”
北婉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那受伤的小模样忍不住让人心疼。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十几天前,我终于见到他了。我激动地上去和他打招呼,恨不得扑到他怀里。但是他却问我你是谁。”
说到这里,又继续哭上了,“都怨你,火枫叶,都怨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不敢去找他,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八年都没见过面,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不既得我,呜呜呜……。”
北婉趴在酒坛上,嚎啕大哭。
徐青菡几人面面相觑,这什么跟什么,可真是够复杂的。
北婉的动静很大,把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不知情的众人看到一个美女哭得这么伤心,同情心不要钱地泛滥成灾,用事先指责着徐青菡等人。
徐青菡无辜极了,这干她何事?
“这位姑娘,我们圣女八年来受的惩罚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她?”北阴宗的几个弟子走过来,义正言辞地指责火枫叶。
“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受不受惩罚和我妹妹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她受了惩罚,她对我妹妹所造成的伤害就不存在了吗?”火决明拍桌怒道。
北阴宗的人也非常生气,“那个春药又不是我们圣女下的,是那个凤兮桐的注意,她才是罪魁祸首,她人都死了,而你妹妹还活着,难道这代价还不足以抵消?”
“她是死了,你们圣女不还好好活着么?”火决明争锋相对。
“好了!”一直沉默的火枫叶终于开口了,“把她带走,今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你这是不杀我了?”一直埋头痛哭的北婉突然抬起头,“那你也不会跟我抢徐青澈了吧?”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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