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妹,昨晚没有好好休息,怎么脸色这么不好?”要轻轻倚靠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狭长的桃花眼一眯,“才离家一晚,就难受得受不了了么?”
清河木着脸淡淡瞥了某个没正经的和尚一眼:“我认床。”
“……”
她向几个兄弟问了早安,坐到自己位置上。
吃早餐时,清河和祈织中间隔了三胞胎,她惴惴不安地坐下来。刚握住筷子,忽然胸口的镇魂玉发烫,清河身体一个战栗,强忍着才没有当众呼痛。紧接着口袋中的“祈愿”不安地躁动,清河隔着衣服摩挲了很久,“祈愿”才安静下来。
镇魂玉虽然没有再发烫,可是清河却如坐针毡,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祈织身上一团黑雾,他身边的光线都比平常的地方暗了一些。
清河只觉得,像是被人勒住脖子的窒息感,一阵一阵地涌上来。
好难受,神识逐渐消逝的速度越来越快,上次接触了祈织才感染恙,这次连接触都没有就已经十分难受,那么如果……
从少女走近客殿,他就注意到少女隐隐泛白的脸色,她一向肤白,可是那种程度足以用病态来形容。
少女握住筷子时,突然身体一晃,光发现她额头有了一层薄汗。他近来观察多日,知道少女隐忍功夫十分了得,这次少女伪装得依旧很完美,但是手中紧紧握住的筷子有了一定程度的歪斜。
是因为太痛了,所以忍不住把筷子都弄得折断了么?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痛?
少女忽然抬眼望祈织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身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战栗,光眯着眼看向祈织,祈织一如既往地王子样安静地吃早餐。
不知名的好奇突然无法遏制地从心底产生、无限壮大,光勾起嘴角,等了许久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么?
九号中午,昨晚没有到达的香客陆陆续续地到达了寺庙,迎客的僧人为他们安排好客舍之后,等到下午两点,等待已久的祈福法会终于开场。
僧人给每个香客都分发了一本佛经,众人入座,讲经的僧人开始带着众人一句一句的跟读佛经。
清河偷偷瞄了身边的一圈人,朝日奈兄弟均屏气凝神认真地念诵佛经,她一个一个地看过去,看到光时,猛然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清河像是做了小动作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一样,心虚地默默收回视线。
法事进行了两个小时,到下午四点终于结束第一场。
这次活动是趁着周末举办,周六举办第一场,周日是第二场。
法事结束后,椿本来还想带她去山上转一圈,清河难受了一天,果断拒绝。回到房间,自暴自弃地缩在被子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寺庙里的女眷把她叫起来去吃晚餐,清河点点头,在被窝里磨蹭了一会,不情愿地爬起来。
出门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天空中还有细雨纷飞,客舍门前种植的雪柳本就开得极其艳丽,经历雨水的浸润,越发显得娇柔欲滴。
去客殿太晚很失礼,清河出了客舍就加快了步伐。
客舍边有一条小径可以下山,清河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忽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么晚,他这是要去哪里?
清河回头看了客殿一眼,还是先去那里吧,不能失礼。
她出门时还是绵绵细雨,到她看到祈织时,雨势渐大,豆大的雨点打下来,像是有倾盆之势。
清河快速走了几步,雨势这么大,刚刚看见祈织的时候,他是不是没拿伞?山间路滑,真的没事?
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
昨晚梦境里祈织绝望的表情太过深刻,清河心头隐隐不安。她再度回头看向那条小径,恨恨地一咬牙,转身走了过去。
沿着小径走了一段路,天色一下子变暗,仅有眼前的小路可以看清。
清河疾步走着,就在她诧异祈织到底在哪里时,对方的身影引入眼帘。
祈织停在小径的拐角处,静静地望着小径外侧的景物发呆。
清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仔细一看,心脏险些被吓停。
——只见祈织所站之处,小径外侧是黑魆魆的断坡,而祈织就站在断坡边缘,他和断坡中间仅有一段破旧的扶手阻拦。
清河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祈织哥怎么在这里?”
“散步。”祈织闻言转过头来,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脚步微微一转。
意料之外的状况就这么突然发生。
“祈织!”
清河眼睁睁地看见祈织脚步一滑,整个人朝着护栏倾倒,她不假思索地向祈织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堪堪拉住祈织的手。
祈织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放开。”
“我不放。”
话未说完,祈织已经跌到断坡边,清河力气小,拉不住他。
之后的动作像是慢动作回放一样,清河眼睁睁地看着祈织跌了下去,随后自己重心不稳,被反拉着一同跌了下去。
——16.0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