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被崔朔一把拉到了身上,顿时很后悔惊醒他。
两人这样近距离的大眼对小眼的对望,沈娇娇就慢慢往外开始抽身子。
崔朔扶着她的腰,随着她往外移身子,他的手擦过她的背,他在金红的晨光中就睁大了眼,问:“这么着急做什么?”因为沈娇娇不止是一副离开他的控制的节奏,还是要离开床榻的模样。
沈娇娇半坐在床上,拎起床头一件晨衣,往身上一披,一边道:“今日我要去北关。”一觉睡到现在,都误了时辰了。
崔朔愕然,猛然从床上抬起半个身子,衣衫滑落,他月白色的内衫前襟半开,他猛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沈娇娇的手腕,拧眉道:“去哪里?”
“北关!”沈娇娇被他握的一痛,忍不住龇牙,很重的回答了一声。
同时挣手腕,可崔朔的手像钳子,她根本挣不动分毫,同时感到背后有一股可怕的气息,有实质的压力的,稳稳的压在身后。
沈娇娇没敢回头,怕一回头面对崔朔的脸她再说不出话来,她背对着他,跟他拉扯着手腕,一边说:“我的商号要出北关,重走我爹爹当日营运的路线,这一趟差,我亲自去,今日就走。”一边掀开锦被,准备下地去找鞋子。
感到崔朔依然没放开她的手腕,她又补充道:“昨晚你答应过的,那三条,你不要忘了。”
罗帐内一阵长久的沉默,之后,沈娇娇再抽手腕,就能抽的动了,崔朔一点一点的放开了她的手。
沈娇娇终于能下地来,到了地上,要找鞋,发现自己的鞋子少见的工工整整的放在脚踏上,鹅黄色的绣花软鞋,旁边放着一双男人的圆口青布面的便鞋。自然是崔朔的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两人的鞋子这样摆放在一起,不禁也有些异样的感觉。可是去北关这本是她此次大都之行的一项。
昨日和沈贵、周璋、沈远伯伯吃饭谈话,才知道她父亲的票号的近况,因当日易手他人,新主只知搜刮,内部早就大乱,杨基死后,又有西京商队联合筹资的新票号,生意蒸蒸日上,沈氏钱庄的字号,已经被架空的只剩个空壳,票号倒闭,那是分分秒秒的事,听说如今皇帝有意恢复她父亲的名誉,并复原旧产,但她父亲竟坚辞不受,沈远伯伯说她的父亲是“别有打算”。
但沈远伯伯说当日她父亲在北地一线发展出的跨域的贸易,丢掉实在可惜,自从沈家产业被没收之后,这些线路都收缩了,如今亦被当年不如沈氏的商号替了去,实在是,可惜的很。沈远伯伯在商言商,看重的不止是那巨大的利润,更是声名和规模,作为此道中的有志之士,谁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呢?
所以沈娇娇的北货生意原本就需要走关外的,在大都更听了沈远伯伯之言,就更定了要重走沈氏商号当年旧路的想法。
原本她只是扬州城里的一个娇小姐,对于父亲的产业到底有多大,除了她家几重宅子,及偶然见到的账本上的几个数字之外,并无别的概念,如今她亲自经营,南来北往,识见大增,才知道当日的“沈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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