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杰克不由耷拉下肩膀,他扳着手指头,盘算起来,“那么多天啊,唉,我的礼物一定不能及时送出去了。”
简妮耳尖地听到杰克的自语,“礼物?”
一提到自己亲手做的礼物,杰克悄悄地害羞起来,“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作业,要我们给喜欢的人做手工,然后当礼物送出去,再问问对方收到礼物的感想。”
“你做了什么手工?”简妮好奇地问道。
“是一个贺卡,全部都是我做的哦!”杰克自豪地挺起小胸脯,“我自己裁的纸、画了画、凃了浆!连蝴蝶结都是我自己系的呢!”
简妮瞅着杰克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我们杰克真聪明,实在是太厉害了。”
杰克的小胸膛挺得更直了,那一脸小得意的样子,简直藏都藏不住。
简妮跟小杰克聊了一路,被小杰克的童声童语弄逗得心情倒是格外好。
直到快下飞机,简妮才跟杰克意犹未尽地道了别。果然别人家的小孩子,都是妥妥儿的萌物啊!简妮心情很好,把手机还给了博纳门才华。
这会儿简妮才知道,是杰克的保姆安仰慕博纳门医生的才华,几番周折,弄到了他的手机号。结果,安刚跟偶像聊了几句,就算小杰克霸占了手机,跟亲爱的泰拉阿姨煲电话粥了。
简妮向博纳门医生道了谢,博纳门医生挥挥手,告诉她不用在意。
下飞机后,四人取了行李,就乘车直接去了洛杉矶警局。此时,仪器已经准备妥当。
在进门前,博纳门医生握了握简妮的手心,鼓励地一笑,“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简妮点点头,她跟着珍妮弗进了屋,脱掉外套,坐在仪器前。
德里克顺手关上门,打开仪器开关。仪器正前端有一排绿色的显示灯,它们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顺次亮了又灭,形成一个左右来回移动的光点。
珍妮弗坐在简妮身侧,声音柔和,开始引导问题。
简妮按照剧情走向,将泰拉被绑架时的情况,依次描绘出来。
当时,泰拉在陪小杰克荡秋千,小杰克玩得很开心。后来,泰拉和小杰克准备离开,遇到一个男人牵着条大狗,走过来搭讪。
在车旁,那个男人用枪指着小杰克,威胁泰拉不要乱动。泰拉听从后,被枪砸到头部。泰拉晕倒在地,被那个男人拖上车。
后来,一阵灼烧感让泰拉醒来。那个男人用烟头烫她,不停地折磨她,想让她屈服……
泰拉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求助声,不停地喊着,“救我,求求你……”
到这里时,简妮做出承受不住的样子,她声音颤抖,眼泪流了满脸,“我受不了,停下,我不能继续了……”
话未说完,简妮逃了出去。
珍妮弗和德里克对视一眼,不忍再逼她,准备等一会儿再问,也好给她一点冷静的时间。两人去了隔壁房间,博纳门医生和艾伦等人隔着镜子,一起观察简妮的治疗过程。
一进屋,德里克的视线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落在唯一的外人博纳门医生身上。
博纳门医生单手托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简妮离开的方向。他冷静的眼神中,隐隐有一丝压抑的不快。
这时,德里克正要仔细去看,那神情一闪而过,倒像是他眼花了。
德里克自然不会认为自己眼花,他靠坐在桌子上,视线在博纳门医生身上打了个转,就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
按理说,这间屋子里,博纳门医生和简妮的关系最亲密,毕竟他们有两年多的医患关系。
可现在,就连早已习惯问询受害人的被害细节的BAU众人,在看到简妮被那些回忆折磨得不堪重负的样子时,都或多或少流露出不忍的神情。
但博纳门医生却没有丝毫类似表现,他太冷静了……
的确,作为一个出色的心理医生,随时保持客观冷静的心态,是基本的职业素养。然而,没有哪个心理医生能真正完美地做到这一点。
毕竟人是群居性动物,就算是离群索居,也免不了与人接触,并在交流中,相互影响。
但是,现在看来,博纳门医生在这一点上,站在了远非常人所能企及的高度。
可博纳门医生这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冷漠气质,实在让人起不了好感。德里克摇摇头,抢来斯潘塞的咖啡,笑眯眯地喝了一口,顺便欣赏着斯潘塞瞪大眼睛生气的呆萌样子。
天才还是瑞德这样的好,破得了案,卖得了萌,实在是居家旅行的一大利器。
而博纳门医生这样的,只会让人平白起戒心。明智一点的,恐怕都会对这种人敬而远之。
德里克放下咖啡杯。
简妮是否知道她的博纳门医生,骨子里有多冷静漠然?不知道的话,也算无知是福。如果知道的话,一直雷打不动地接受他的治疗,该说她蠢呢?还是心机深呢?
作者有话要说: